品質真的不遜於大紅袍的話,那豈不是說,這株樹的價值也不會低於一個億?
越想,顧爽的心跳越快,到這會兒,簡直就像打鼓一樣,砰砰砰地響個不停。
好一會兒,顧爽才勉強將自己的目光從小竹簞子中的茶樹葉片上移了回來,望向胡俊修道:“胡老師,您可認識誰會炒製茶葉?”
胡俊修聞聽,微微一笑,自信滿滿道:“其實,我就會。”
“啊?”一連串的驚喜讓顧爽的思維都有些跟不上了。
胡俊修很得意自己能夠看到沉穩的總經理破功,笑道:“我的家鄉就盛產茶葉,那裡幾乎家家戶戶都種茶,製茶,我的曾祖父還曾經經營過當地最大的一片茶園,而且,還研製出了一套自成體系的茶葉炒制手法。雖然,後來茶園被公私合營了,可這套製茶的手法卻傳了下來。只不過,因為家裡沒了茶園,我才改學了園藝。”
聽到這裡,顧爽不禁問道:“現在的茶葉栽培種植和市場銷售早已經放開,胡老師既然有這種炒制手藝,難道沒想過重拾祖業?”
胡俊修臉上的笑容淡了,而且摻上了一絲苦澀:“怎麼沒想過,可等國家放開茶葉的種植和銷售,我回到家鄉一看,原來祖上的那片茶園早就被糟蹋的差不多了,僅剩下的茶樹,也因為長期的農藥、化肥給毀了。再後來,周邊經濟快速發展,工廠一個個建起來,環境汙染越來越嚴重……若非深山老林,根本不可能再種植出好的茶葉了。我這些年就一直致力於茶樹的栽培和研究,並且多次深入適合茶樹生長的深山考察,也曾帶回幾株野生茶樹,可轉為人工栽培後,成活率低不說,即使栽培成功,茶葉的品質也大打折扣,根本沒有多少開發價值了。沒想到,我尋找了二十多年的高品質茶樹居然在這裡發現了,而且令人驚喜地是,品質居然沒有降低,實在是一個奇蹟!”
聽胡俊修這麼一說,顧爽心頭卻是一跳。
‘奇蹟’這個詞,幾天之內,她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了。
給陳飛治癒癌症本身就冒了暴露太歲的危險,若是再將極品茶樹公佈出去,將會引來什麼樣的結果呢?
一個億!如此一筆巨大的橫財,以她目前的能力,能夠保護嗎?
這麼一想,顧爽就有些不寒而慄了。
不過,既然發現了這種極品茶種,又胡俊修又有一手祖傳的炒製茶葉的秘法,顧爽怎麼的也忍不住想要炒出來品鑑品鑑了。當然了,她也知道,即使她不說,胡俊修也會自己炒制實驗的。
顧爽壓下心裡的擔憂,笑著對胡俊修道:“那,胡老師,就請您動動手,咱們也好品鑑品鑑,如何?”
胡俊修這種人,是那種專心鑽研的人。這種人在某些方面的智商很高,也容易出成績,但往往人際交往方面的能力就比較弱了,所以才往往給人一種清高之感,其實,人品什麼並不一定差。
胡俊修發現了這株茶樹,早就心癢難耐了,聽到顧爽請求他炒製茶葉,哪裡還有推辭之說,立刻答應下來。他也不客氣,提出炒茶需要的工具,顧爽立刻撥款打發田明飛去置辦。
據胡俊修說,炒茶最好用木柴火,而且不能用氣味重的木柴,田明飛就去買了一個小泥爐子,又開車去郊區尋了好幾種木柴回來,讓胡俊修選擇使用。
如此這般,第二天傍晚,茶葉終於炒製成了,胡俊修面色激動地用小泥爐燒了一壺上好的山泉水(也是田明飛根據胡俊修跑到南部山區裡找來的),待水沸騰之後,沖洗茶壺、茶杯,然後略微等了兩分鐘,帶壺中泉水稍冷,大約八十度的時候,這才提壺沖茶。
經過炒制的茶葉形狀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一片裹卷的更緊了,比嫩葉時小了些細了些,一根根細如毫針,而那條銀色的主脈卻益發明顯,不禁雪白,甚至透出一絲晶瑩來。雖然同樣是針形被白毛,但此茶與白毫茶和毛尖不同,不知胡俊修用了什麼手法,茶葉炒制之後,色澤居然沒有明顯的變化,雖然被著一層白色的細絨毛,卻仍舊色澤嫩綠,看著就有一股子清新之意。
熱水衝入茶壺之後,茶葉隨著急衝而下的水流翻滾著,浮沉著,待沖水停止之後,一條條茶葉就彷彿有了靈氣一般,漸漸地聚集在了液麵以下,從水面上看,翠綠色的茶針披著一條銀色的細線,就像水面下擠擠挨挨地一群線頭小魚兒。
靜止一分鐘左右,這些成卷的茶針漸漸有一些開始以一種螺旋式下沉,下沉的速度很慢,一邊還緩慢地在水中旋轉著,等到茶針旋轉著落到茶壺底部時,一根根茶針已經舒展開,卻並不是完全張開,而是恢復成了顧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