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年齡大的人也都隨聲附和,倒是年輕人們幾乎沒玩過這個,沒啥發言權。
顧永順和顧彬陪著叔伯爺爺們在廳裡的大桌上吃,顧爽和程玉蓮則抱著寶寶坐在炕頭上吃。
對這個熱乎乎的炕頭,寶寶特別有愛,在炕上鋪的油布上,倒騰著胖腿胖胳膊撒了歡兒地爬來爬去。
吃過飯,嬸子大娘們又都過來,還帶來好幾個皮小子,那幾個皮猴子一進門就爬上炕,和寶寶去玩了。顧爽則坐在炕沿上,一邊聽著老媽和一屋子叔伯嬸孃聊天,一邊密切關注著炕上的寶寶,以防他不小心從炕上栽下來。
夜深人都散了去,顧爽就和寶寶住了東屋,聽說讓顧彬去睡廂房,顧爽趕忙阻止道:“那廂房裡也沒有爐子,有常年不住人,媽,你就留在這裡,讓彬子去陪我爸好啦。”
雖然留下顧媽媽一起睡,夜裡有可能再被媽媽追問,但顧爽卻還是不忍心讓顧彬去睡那個冷而透風的廂房。想起來,自從自己記事兒就住在西邊的臥室,而彬子則是在她去上中學住校,才得以住進這個房間,而且每逢寒暑假她回家的時候,彬子總是被趕去睡廂房。
彬子小的時候也委屈,也哭過,卻都被程玉蓮和顧永順鎮壓了。再大一些,顧彬也知道讓著姐姐了,顧爽回家,顧彬就去睡廂房就成了慣例。當年,這些小事顧爽都沒怎麼注意到,可經歷了種種波折之後,再回到家中,家人這種細微卻無聲處的愛護和包容,就讓她感到分外溫暖起來。
當晚,程玉蓮並沒有再追問陳飛的事兒,只是問顧爽怎麼想起種花了,還問她又是買房子又是買車的,錢可還夠用,還說她們老兩口存了五萬塊錢,要是顧爽錢不夠用,就先拿去。
聽著媽媽絮絮地說著,顧爽心裡酸的難受,幾乎忍不住哭出來。最後好些了,就把年前一個月的利潤告訴了媽媽,程玉蓮一聽這才放下心來。
顧爽又問程玉蓮進城過年的事兒,程玉蓮聽說顧爽買了新房子,開了公司,總覺得很虛幻,也想著去親眼看看才放心。顧爽聽得媽媽意動,急忙又說顧彬年後初三就要開始去學車,還說城裡買的床墊總是覺得不如媽媽做的棉絮褥子舒服……終於程玉蓮答應二十八走走親戚,二十九一家人就進城過年。
顧爽暗暗歡喜的同時,又在思考,進了城再見不到陳飛,她該怎麼和父母說。
母女倆絮絮地說著話,不知什麼時候睡去的,再醒來,已是天光大亮。程玉蓮早就不在身邊了。
寶寶也睡醒了,正趴在她的身旁用小手玩著五爺送給他的幾個泥叫叫。看到顧爽醒來,咧著嘴巴朝著她直笑。
顧爽攬過寶寶,在他的胖臉頰上親了親,在寶寶咯咯地笑聲裡,母子倆起床洗漱,外邊的客廳裡,程玉蓮已經擺好了早飯。
顧爽的爺爺奶奶都已去世,村子裡最近的就是大伯和二伯,還有一個姑姑嫁到外村,逢年過節才有來往。
昨天顧爽姐弟倆回來,大伯和二伯都來吃了晚飯,今日顧爽和顧彬還要去一趟,而且程玉蓮也想著她進城這段時間,家裡的雞鴨還都需要住得近的大嫂幫忙照顧。
顧爽的大伯二伯姑姑都是好的,大孃孃也很樸實厚道,只是那個二孃孃有時候拎不清,昨晚大伯二伯大孃孃都來了,二孃孃沒來不說,看二伯身上的衣服不但陳舊還不乾淨,不說和一身簇新的顧爸爸比,比其他的大伯叔叔們也差許多。不過,畢竟是親戚長輩,父母讓他們上門問候,她也痛快地答應下來,畢竟小時候二伯對他們還是不錯的。
吃了飯,顧爽把帶回來的菸酒拿出來,一家一條煙一盒茶兩瓶五糧液,還有顧爽給大伯二伯各買的一件羽絨服。
因為大伯家住得近,程玉蓮帶著姐弟倆自然先進了顧大伯的門。
一進門,程玉蓮就大聲喊:“大嫂!”
大孃孃正在做過年的丸子炸魚啥的,聽到聲音,在圍裙上擦著手迎出來,“我正要去叫你們過來吃飯,你們來了,就省了我這趟腿了。”
堂哥家的小子九歲了,跟在他奶奶身後出來,靦腆地叫人。
“哎呀,這是小宇吧?都長這麼大了,昨天晚上怎麼沒過去?”顧爽摸了摸小侄子的頭笑道。
“昨天你大哥和嫂子帶他回孃家了,回來得晚就沒過去。”大孃孃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子,一臉的滿足。顧爽的大堂哥和堂嫂每年都會去外地打工,小宇從小跟著奶奶長大的,所以和奶奶特別親。
既然提起大堂哥,顧爽就問:“大哥和大嫂還是在浙江打工嗎?過完年還去麼?”
一提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