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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不是很好,晚上有些翻來覆去的,宋翌喬也不敢睡的太熟,她知道很多心臟病的患者在睡夢中猝死也是很有可能的,她不敢排除掉,畢竟這樣的例子真的比比皆是。
冷蕭然滿腹心事,自然也沒怎麼睡,但是氣色看起來還不錯。
伸了伸懶腰,冷蕭然拿著平板電腦看了看公司的排程,把今天的緊急的事情都處理了一遍,一般的事情往後順延,或者交代一下就好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公司,即使景天已經開了新聞釋出會澄清他的病情,可是海瀾市的一眾記者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天沒有親眼見到冷蕭然,一天猜測疑惑的報道都不會停止。
而冷蕭然正需要這樣的空穴來風。
“要我幫忙嗎?”宋翌喬剛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精氣神看起來好了一些。
冷蕭然笑了笑:“緊急的已經處理了,別的能緩的就緩了。”
宋翌喬走過去,擔憂的看著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我們去醫院,我通知秦醫生……”
“不用。”冷蕭然把她拉了回來,腦袋貼在她的脖子上,圈著她,“我們去看看你媽媽吧?”
宋翌喬詫異的看著他,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這……”
冷蕭然捏了捏她的鼻子,語氣帶了點點的調笑意味:“醜媳婦總得見公婆,你要把我藏到什麼時候才能跟家長見面?”
很想哭,宋翌喬真的覺得自己很想哭,這樣的男人為什麼要遭受不好的命運?
“不許哭!”冷蕭然睨著她,“怎麼,怕我丟了你的臉啊?怕岳母大人不喜歡我?放心,我那麼帥……唔……”
宋翌喬撲過來狠狠的在他的唇上咬了咬,哭笑不得:“你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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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墓園看似格外冷清。紛紛揚揚的細雨打在一旁的芭蕉葉上發出滴答的聲響。遍地開滿的野桔花清香誘人。
小石頭甬道上一位少女和一個男人打著傘走來。
另一個女生站在一座寬大的白石墓前,放下手中一捧沾滿了露水的百合,手指拂過墓碑上刻著的行行字,心裡湧過絲絲酸楚,抽抽鼻子,低頭拿出一些金元寶和彷彿是她書寫的寄託思念的長信,放入鐵盤裡,劃開火柴,鐵盤裡的火焰在滋長在舞動在跳躍。
她不顧墓地石板的清涼,彎身輕輕的坐在上面,頭貼著墓碑,髮絲飛揚,臉色全是安然愜意。長長的髮絲觸碰到烤的火熱的鐵盤,一時間燃燒了起來,她卻不慌不忙,用手指輕輕一捻,火星便在她嫩白的手指間熄滅,只留下手指間隱約可見的一個小疤痕。著宋著麼什。
“爸媽,哥哥,姿妍很想你們。”少女輕笑著,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任憑微微小雨由她額頭流進她的衣衫,刺得面板一陣泛冷。
這是她最享受的一刻,這是她唯一能讓自己覺得當冷蕭然不在身邊,自己不是孤兒的一刻,更是讓她覺得她也跟普通孩子那樣擁有幸福的一刻。
她閉起眼睛,她不想見到正走向另一側的墓園的那位男子和一位少女,她不想被破壞興致,可是又忍不住側頭看去。
冷蕭然也沒想到在這裡會見到孟姿妍,愣了愣,拍了拍宋翌喬的手低聲說了什麼,然後朝她走了過來。
“自然”冷蕭然一襲休閒的服裝,襯得越發迷人亮眼,但美麗的眸子裡卻帶著稍稍的不安,他把雨傘遞過去,遮住孟姿妍因雨絲而淋的微微溼潤的衣衫,眼神有些疑惑的掃了墓碑一眼,“這是誰?”
孟姿妍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抬手,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噓,不要吵到爸爸媽媽。”
冷蕭然微微皺眉,揮了揮手,阿達走了過來,稍一用力便把孟姿妍整個的拽住,冷蕭然一橫心,讓阿達把她帶上車子,孟姿妍既沒有掙扎,也仍舊是沒有睜開眼睛,彷彿熟睡中的睡美人,一切與她無擾,她只願留在美夢裡留在虛幻的幸福裡。
阿達把孟姿妍塞進汽車裡。
車子即將要緩緩開動。
孟姿妍緩緩睜開眼睛,語氣冰冷:“蕭然,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連在同一個墓園看到我都覺得噁心要把我驅逐?”
冷蕭然一時語結,竟回答不上來,孟姿妍做的事情和受的傷,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對於她居然要傷害宋翌喬,他不能容忍,如果不是見她陪在自己身邊任勞任怨那麼多年,當初冷妄年因為她而失蹤被暗夜帶走,他早就一槍斃了她。
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懂她對自己的感情,相反的從小時候起,他就完全明白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