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四旬牽著莫小六徑直走向最上邊的主位,旁邊的百靈起身對丫頭道了聲:“通知船伕,可以開船了。”
“是。”丫頭小聲了回了聲,無聲地退了下去。
他看著這歌舞表演索然無味,首先單從這表演上看來,就跟他看春節聯歡晚會上的歌舞一個德性,再說這人長相,太過妖豔,妝太厚,也不知道卸了後長相啥,還沒他自己看著舒服。
他左右看了看,大家都無面表情地看著表演,經鑑定,這一家子大小全是貌合神離的主兒。
他乾脆走下座位跑到邊上推開窗看外面的風景,話說還真不錯,那水清得見底,沒一絲雜雜質,沒汙染就是好啊。
突然他想到這大好晴天要坐船上釣魚肯定不錯,轉身無視大家注視他的目光跑到歐陽四旬身邊賊嘻嘻地笑著。
他還沒開口,他哥就懂了,問他:“又有什麼鬼點子?”
“我想去釣魚。”他說。
他哥眉一動,“月兒會釣魚?”
“你教我啊。”他又說。
他哥把他拉到身邊,摸著他的頭輕聲說:“現在宴會剛開始,哥不便離開,等下陪你去。”
他咬著下唇,低下頭,嘟起嘴,也不管早已成為眾人的焦點,撇了眼還要用心跳舞的狐狸精,任性地說道:“我現在就想去。”
他哥沉默了下,轉身對筆直站在他身後的鳳晴天說:“晴天,帶六少爺去釣魚。”
鳳晴天朝他微笑著輕點了下頭。他不高興地問:“你不陪我去?”
歐陽四旬替他把肩上打卷的長髮順直,輕聲說著:“哥等下去,你先玩著。”說著將他的手放到鳳晴天手裡,懶懶地依在椅子上,朝外面抬了下下巴,道:“去吧。”
他對著歐陽四旬笑了笑,突然覺得這樣的歐陽四旬特性感,他就想不明白,這樣一個才絕驚豔的人,是怎麼被生出來的呢,還有他那如雕刻般的臉,是不是等很多年後,大家都老了,他還能如此CG,他突然很想,和這人一起變老。
想到這他竟然放開了鳳晴天的手,眾目睽睽之下,跑去親了歐陽四旬一口!
隨著他那誇張地“啪”地一聲,所有人都震驚了!樂師們忘記了湊樂,跳舞的忘記了跳舞,聊天的忘記了閉嘴,連口水都忘記了擦。
他哥臉上依是不動聲色,但眼裡卻有一閃而過的瘋狂,他甚至開始想象,是不是自己逼急了,就能逼出歐陽四旬所有的慾望。
不過他只是笑嘻嘻地對眾人擺了擺手,拉著鳳晴天出去了。
他們到船邊上找船手弄了兩支釣杆,坐在哪裡安靜地誰也沒說話。莫小六也知道那樣根本就釣不起來魚,就跟那刻舟求劍一碼事。可他就是不想呆在那裡面面對著歐陽四旬那群小老婆。
他悲哀地想,莫小六你完了,這才幾天啊你就對人家有那種意思了,還深深地吃醋,可人家根本就不愛你,這該怎麼整啊。
鳳晴天自剛出來就沒了笑容,偶爾看他一眼心事重重,欲言又止。從他頭兩次的表現來看,莫小六大體覺得他對自己,呃……或者是歐陽六月有點意思,但……他愁著臉看著鳳晴天,自己移情別戀的計劃還是暫緩一緩,他現在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六少爺……”鳳晴天突然叫起了他。
他轉過頭,看到他一直看著湖面,用鼻子“嗯”了一聲,等待下文。
他又說:“六少爺不能再做那麼任性的事了。”
他裝糊塗,“什麼事啊?”
“就是剛才在大殿裡對四少爺做的那種事。”
“為什麼?”
“因為……你們是兄弟啊……”
“那又怎麼樣?”
鳳晴天突然回過頭和他四目相對,他明明看到他眼裡有悲傷,卻瞬間轉變成了笑意,輕撫著他的臉,如碰珍寶。輕輕地說著:“晴天原替四爺,永遠守候在六少爺身邊。”
莫小六看著這船也漸漸靠岸了,也不知道是太湖太小還是他們的船太大的原因,又或許是自己心不在焉,誰知道呢。
他收回魚杆,暗想:晚了,誰叫自己倒黴穿到歐陽四旬的房頂上,要是穿到你的房頂上第一眼見到的是你,老子或許覺得你對老子溫柔的笑著比歐陽四旬整天板著個臉舒服多了,但這就是他媽的猿糞啊,我擦!
提著魚杆站起來,他輕聲說了句:“對不起,晴天。”說著轉身走向殿內,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他說到:“還有,少爺我不是以前的歐陽六月了,自從死過一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