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臉緩緩地靠著街角的牆蹲下,心痛,無奈,憤恨,失望,愧疚,種種滋味浮上心頭,到最後卻只楚景修那句“只怕咱們是錯過了……”一直在耳邊打轉,他生平第一次恨自己如此沒用。
或許他已經死了,歐陽四旬說他還活著只是為了引他出去。可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再回去確定一下。他咬牙振作精神,從地上站起來,緊握住他的刀,緩緩地走在大街上。
他並不想逃跑,也用不著逃跑,因為楚景修已經沒在他身邊,也已經完全不用再怕歐陽四旬。
他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低賤的婊子!此刻卻穿得花枝招展。他本來是不會記得這麼卑賤的人的,但他卻注意到了,而且還死死地盯著她,好似在用眼神在她背後挖一個洞!
他注意到地,只是因為他看到,貼那些告示的居然是她!
他快速走過去,一把拉過她,才看到她已經將牆上的告示換了,現在上面正寫道:“你只剩一炷香的時間。”
他拉著她的頭髮,讓她仰起頭和他平視著,冷冷地質問道:“是誰讓你貼這些的?”
她吃痛,眼淚在眼眶打輪,周圍繞的路人對他們指指點點,看著他手中有刀又不敢上前勸阻。她吃力地說出:“是我自己想到的這個辦法!”
他拉住她頭髮的力道又加深了幾分,咬牙問道:“我問你是誰讓你來散佈這些訊息的!”
她被嚇得不輕,顫抖地回道:“是一個男人,跟你們一樣渾身溼透拿劍的男人,他長得很好看……”
楚景寒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她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捂著臉暗暗流淚。楚景寒冷笑著罵了聲:“臭婊子!女人都一個樣,一樣賤,一樣不要臉!”
他的刀指在她的脖子上,俯視著她問道:“說,他在哪裡?”
她捂住臉,整個人縮成一團,止不住地顫抖著,戰戰兢兢地回道:“他……他在我家……”
楚景寒沒再看她半眼,轉身衝向她家。
他剛還清醒的神智突然就被憤怒擊垮,他恨生出他出來的女人,恨宮裡所有的女人,恨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他的修怎麼可以一直呆在一個婊子家裡!
歐陽四旬!
歐陽四旬!
他腦袋中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名字,他恨不得立刻飲盡他和血,吃盡他的肉!
人一旦被憤怒操控,就會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人,做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