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責備,不似往時那麼大聲地吼他。
“你…二哥說你犯病了?”綠綠的言語間滿是關心,讓陸方淮從裡到外的暖成一片。“沒有,你別聽他瞎說。”陸方淮有些心虛。
“陸方淮,你肯定有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去西藏那次也是這樣。”綠綠咬著不放。“我健康著呢,一口氣上二十幾樓,喘都不喘。”陸方淮插科打諢,想要矇騙過關。
“陸方淮。”綠綠抱成一團,腦袋抵在膝蓋上。“不然我們去醫院檢查,全身檢查!”他指天對地的。
“我覺得很冷。”綠綠吸吸鼻子,眼睛發澀,今晚上的淚腺全然不受她的控制。“房間裡裝了暖氣,開關在窗簾邊上。”陸方淮一聽她冷,立刻開始獻寶。
綠綠搖搖頭,是她說得太含蓄了,還是,陸方淮腦袋真的缺根弦?“睡了。”她磨蹭了一會兒,“晚安。”
陸方淮低沉的聲音略略沙啞,帶著難以抗拒的誘惑:“晚安。”呼吸可聞。綠綠將手機扔在床頭,整個人鑽進被子裡。
腦子一直清醒得很,覺得喉嚨幹而燥熱,也不願意起來喝水,縮成一團捂在被子裡,一陣陣的暈眩撲來。
後背一涼,感覺到有人掀開被子,綠綠一時模模糊糊的,覺得有一雙溫暖的大手纏過自己的腰間,背上也是傳來絲絲熱度。
“綠綠,是不是感冒了?”陸方淮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來。陸方淮的手移到她的額上,除了虛汗,溫度不高,像是低燒,“綠綠,乖,起來吃藥。”
綠綠意識朦朧地搖搖頭,翻了身將陸方淮抱住,腦袋窩在他胸前,往時清涼無比的嗓子爬滿了疲憊,聲音低而暗啞:“不要。”
陸方淮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定住,他從來不是柳下惠,更何況懷裡這個是綠綠啊!從胸口蔓延開的燥熱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綠綠…”陸方淮嚥了咽,“還…還冷不冷?”“不冷了。”她似有喟嘆,手摟得更緊了,陸方淮突然發現,原來美人在懷,竟然是這麼痛苦的事情!
眼睛整晚上都是鋥亮亮的,綠綠身上混合著微微酒氣的體香異常誘人,他面紅口乾,時不時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怎麼還沒有變成太陽!
過了雞叫的點兒,綠綠動了動,精神了一個晚上的陸方淮低下頭,綠綠抱得太緊,勉強用眼角瞧得她的臉頰。
她嘟噥了一聲,鬆開了手,陸方淮趕緊地往後挪了挪,才如遇大赦般地出了口氣。綠綠抬手揉著眼睛,一點點掙開,定定地看著陸方淮,有些無神,似乎在尋找焦距。
“陸方淮?!”她好像嚇了一大跳,掙扎著坐起來,卻發現全身無力腦袋又摔回了枕頭上。
陸方淮嘿嘿一笑,黑圓圈有些濃,摸了摸她的額頭,再探探自己的,不再出汗,才放心一些。
綠綠睨著他:“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進來的?”“昨晚上,你不是冷麼,我趕緊就過來給你取暖了,37°恆溫呢!”他嬉笑著,眼一轉,有些憤然,“昨晚上陸方渤偷了我的磁卡鑰匙我就知道他來找你了!”想到陸方渤得意洋洋地將他抱著綠綠的照片給他看就生氣!
綠綠把被子拉高,在西藏的時候,陸方淮每天晚上都膩歪在自己的房間裡,同床共枕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可還是覺得尷尬。
“陸方淮…”綠綠扭頭看他。“恩?”他挑了眉頭,俯下身子湊近了耳朵。綠綠張嘴咬了一口。陸方淮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耳垂躥過全身。
“今天不去報社了。”綠綠翻了個身,腦袋又埋進了被子裡,“頭疼。”像是在撒嬌,陸方淮心花怒放,掏出昨晚上隨手扔在地上的大衣,“我給你請假。”
綠綠拿枕頭砸他:“現在才幾點!”八點半準時上班,現在才過六點。“也對。”他一樂,滑下身子也鑽進被子裡伸手抱住綠綠,“那我們再睡會兒。”
“熱…”綠綠有些不好意思,強硬地推開他。陸方淮很受傷:“綠綠,你怎麼能這樣,昨天冷的時候還抱了一個晚上,現在不冷了就把我一腳踢開。”
“你是在暗示我該給你一腳麼?”她斜眼,陸方淮老實了。閉上眼睛樂顛顛的,一室溫暖。
他是真的累了,待醒過來,正好午飯時間,左手邊空空的,綠綠已經起來了。心頭小有失望,眨了眨眼,掀開跳下床。
外面有鍋鏟翻動菜的滋滋聲,他蹲下身從二樓的欄杆間往下望,正好瞧見廚房玻璃的推拉門上映著綠綠忙碌的身影。
飯菜的香氣傳了,有些回不過神,直到綠綠叫他:“哎,蹲那兒幹什麼?洗臉刷牙了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