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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好奇地東看看西摸摸,把房間都看過一遍,窗簾順手拉上,然後靠牆席地一坐。
葉譎突然有點心酸,十字的行為看似無意,其實是已經檢查過了房間裡所有可能藏有監視器的地方,熟悉了傢俱的擺放位置(如果突然發生打鬥,那些傢俱不會成為障礙,只會成為隨手可利用的武器),拉上窗簾是為了隔絕外面可能會有的監視和狙擊手的視線。而他選擇坐下的位置,如果有人從門外進來的話,第一眼絕對看不到他。
這是他們這種人的習慣,簡直根深蒂固到了骨子裡的習慣。不論外表再怎麼像普通人,這些細節都在說明,他們再也不可能完全迴歸到普通人的生活裡。
永遠是這樣防備著一切,永遠不得安寧。
“老大,你就住這裡啊?”十字用食指撓撓臉上的傷疤,問了句廢話。
兩個多年沒見剛一見面就先打了一架的人在一起有什麼可說的?葉譎也只能跟著說說廢話:“是啊,還行吧?”
十字點頭:“挺好的。”
兩個人又沒話說了,默默地對視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各做各的事。葉譎拿了本書坐在沙發上看,十字倚著牆閉上眼睛睡著了。
至於十字的傷,兩個人誰也沒當回事,機械戰士的復原能力超越常人,這點小傷連醫院都不用去。
當然,就算需要去醫院他們也是不能去的,不然醫生們會以為終結者來了。
午餐叫了小區外面那家成都小吃的外賣,不知道那家的廚師到底是哪個菜系的,米飯煮得太軟青菜又燒得太硬,辣椒不夠辣胡椒倒是放了不少。不過兩個人都是如果必要的話就算給碗豬食也能吃下去的人,自然都沒什麼講究,尤其是十字,傷勢恢復要耗費能量,把飯盒颳得一乾二淨,連顆胡椒粒都沒剩下。
下午依舊是一個看書一個睡覺,傍晚時葉譎估莫解歡該從軒轅基地回來了,這才合上書,說:“晚上我不回來,你自便。”
十字睜開眼睛,眼神銳利,就像根本沒睡著過一樣:“我跟著你。”
葉譎斷然拒絕:“不行。”
十字重複:“我跟著你。”
見葉譎還要說不行,十字皺起鼻子:“我一個人的話,可是會殺人的哦。”
葉譎淡笑:“帝都藏龍臥虎,你隨意。”
十字撇了撇嘴,見葉譎真的不管他自己走了,便站起來掀開一角窗簾往下看,過了一會兒就看到葉譎從樓裡走出來。葉譎似有所覺,抬頭向十字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有如實質尖銳地刺痛十字的眉心。
十字放下窗簾,摸了摸眉心,嘴角揚起邪性十足的笑。
看到站在路邊那個清瘦的身影時,解歡很沒出息地紅了眼圈,撲到葉譎身上就不下來了。葉譎詫異地拍撫著他的背,疑問地看向一臉無奈的紳士,不明白為何幾個小時沒見面,居然就讓解少從囂張小獅子化身嬌寵小貓咪了。
解歡哽咽:“幻覺大師神馬的太討厭啦!”
原來為了訓練解歡凝思守神的定力,林陌安排了一個幻覺大師給解歡當老師,結果那位仁兄十分惡趣味,於是這一天,解歡天上地下生離死別恩怨情仇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嚐了個遍,等訓練結束一出來,頓覺自己是再世為人感慨萬分!
“我眼睜睜地看著小禾苗在我面前被塞進絞肉機裡,嘔,重複了十八遍啊!NND,我都快被嚇成精神病了,那個狗屁幻覺大師是變態!變態!要不是最後我從幻境中掙扎出來,小禾苗還得第十九次被被絞成肉餡。嗚嗚嗚,恐怖片都沒這麼變態的。”解歡眼淚汪汪地訴說著,腳下虛浮,臉色慘白,一副被好生蹂躪過的樣子。
紳士有點尷尬地看著解歡賴在葉譎身上當考拉的樣子,摸摸鼻子:“時間有點緊,頭兒希望他能儘快適應。”
解歡控訴:“這是揠苗助長!”
紳士辯解:“頭兒說你有潛力,但是得先把你那種被慣出來的嬌氣打磨掉了才行。”
解歡不承認:“我從小練功夫,每天跑三千米,打沙袋打到手上皮開肉綻,骨頭斷了都不吭一聲,我嬌氣?”
紳士給他個白眼:“貞子剛從井裡爬出來你就往常禾背後躲,一頓沒吃著合心意的飯菜你就要扔盤子,內褲不是CK的你就寧可真空遛鳥,讓你學點知識不到二十分鐘你就跟長了痔瘡似的坐不住,別人說你一句你能記恨上三年,連雙襪子都沒自己洗過的人還說自己不嬌氣?”
“……你是被小禾苗附體了吧?他在藉著你的嘴散發他的怨念麼?”解歡終於放開葉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