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漾清坐在榕樹下的木椅上,縮蜷著身體環抱住雙腿,把臉埋在雙/腿之間,身子瑟瑟發抖。她像是還沒從剛剛那一幕裡緩過來,烏黑的長髮凌亂的散落下來,眼淚早已經哭溼了她的白裙。
她從顧海成房間裡出來那一刻,她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走,離開這個地方,所以她不顧吳媽的阻攔瘋狂的跑出去,以至於連鞋都沒換隻穿著拖鞋跑出來。
她跑了很久,直到感到身體整個骨架都支撐不住時才發現居然到了學校,唯一留給她美好回憶的地方,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翻牆進來,此時的學校已經是漆黑一片連路燈都熄滅了,漾清掏出手機借用手機的光亮走朝校園後山的公園走去。
此時漆黑的校園裡除了蛐蛐的叫聲之外就是微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突兀。可漾清卻一點都不害怕,像是沉浸在之前的事情中無法自拔忘記了黑夜的恐懼,一直來到那顆榕樹下,看到那張木椅居然還在,她欣喜的笑了,立即走到椅背旁,用電話的光亮照過去一行字落入她的眼簾。
“顧漾清和顧海成生死相依不棄不離!”
漾清看到這行字時眼淚瞬間湧出來,伸手觸控著,這是她刻上去的,她是想和他白頭偕老的,不管他怎麼對她,她都不會離開他,那時她就是抱著這個信念刻的這行字。
自始自終都沒有改變過。
可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哭累了,就索性坐在了木椅上。
“漾清!”一束燈光忽然打在她的身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同時在她的身後響起。
她驚怔!
脊背瞬間僵住!
“漾清!”他又叫她,然後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漾清聽到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眼前又出現了之前那一幕,她立即緊閉雙眼大聲對他喊:“停住!不要過來!”他的腳步停在那裡。
而此時就在顧海成身後不到十米的距離,丁昱出現在那裡,看到顧海成的身影,他咬住牙齒,他還是晚來了一步。
顧海成知道她現在害怕他,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乖乖的停下腳步,可看著周圍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她一個人居然來到這種地方,他心不由得一緊。
“漾清,我錯了,我們回家好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所有的身段,一點都不吝嗇乞求的口吻對她說。
本來丁昱想走到他前面的腿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僵住了,他居然對漾清說他錯了,一向孤傲冷漠的顧海成居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他猶豫了,那隻腿緩緩的收回來。
“我們回家好嗎?你怎麼打我罵我都行!”他繼續乞求著,腳步刻意放輕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漾清仰起頭鼓足勇氣回頭去看他。
就在那一瞬間,丁昱下意識的躲在了一顆榕樹下。
顧海成見她回頭看他,驚喜的跑過來一把抱起她。
“我們回家!”
他說著抱著她大步的走,漾清藉著他手裡的燈光注意到他臉上的傷,驚怔!
“你打架了?”她邊說邊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傷口。
他疼的顫抖了一下。
“沒事!”他強忍著痛對她笑了一下,飛快的走出去。
丁昱看著他抱著她離開的背影,心早已經緊縮成團,終究她是他的,他冷笑,來到木椅後面看著那行字,在漆黑的夜裡也居然那麼刺眼。
如同十幾年前那個午後,他看著她滿臉幸福的刻上這段字一樣,刺的他眼淚幾乎都要落下來了,那時他想,等十幾年後或許又是一番景象,可沒想到十幾年後依然沒有改變,即便他用了很卑鄙的手段。
他凜冽的笑著起身,使出渾身力氣朝著那個木椅踹過去,身體的震動使得右手臂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他咬住牙忍著飛快的走出去。
醫院裡,醫生拿著片子仔細看著。
“骨折了都不知道嗎?再來晚點你這條胳膊就廢了。”
他坐那裡面無表情的聽著。
廢了?
他冷笑。
醫生看他表情感到很奇怪。
“會很疼,忍著點。”說完忽然抬起他的右手臂用力的按上去,一直到結束他都沒有疼的叫一聲。
醫生驚訝的看著他。
“接骨疼是正常的,叫出來喊出來會舒服一點。”
他依然面無表情。
半響,他冷哼了一聲,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