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見面,謝心宜就‘罵’她重色輕友,杜心盈便厚著臉皮說,和男朋友在一起時的感覺要比和在女朋友面前爽多了。謝心宜會伸手打她一巴掌,心裡倒是不怪她。有什麼要怪的呢?她有她的生活,憑什麼要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自己身上,天天坐在一起,又有什麼好談的?
羅燕自從高朗走後便一直沒有再來。幾乎斷了音信。謝心宜猜想她是到林美的公司任職去了。以前她就一直有這個意向,並且高朗很是看重她的。高朗來過幾次,謝心宜也沒問到她。那麼點時間還不夠兩個人親熱的,再說謝心宜總覺得和羅燕之間有個什麼隔閡在,沒有那種親親的感覺。
這樣,經常光顧她的店的人就只剩下劉芳。但是謝心宜不喜歡劉芳,她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劉芳是個低俗的女人,她滿腦子只想著怎麼吃喝玩樂,怎麼保住她的地位,怎麼從她男人腰包裡摳出更多的錢。因為謝心宜的身份和她一樣,也是被人‘包’的二奶,所以她喜歡到這來,跟她說她認為是兩個人的共同話題。謝心宜不愛聽她的言論,但也不好得罪她,另外總算有她在店裡聒噪,才顯得店裡有些人氣兒,也就忍了。
最讓謝心宜想念的還是丁丁。蔣書愷和許諾過起日子,雖然沒正式結婚,但似乎大局已定。因此,蔣書愷堂而皇之地將丁丁接走了,這也是自己當初許下的諾言。她暗自希望丁丁不習慣和爸爸許諾在一起的日子,希望他又哭又鬧,這樣她就可以有理由把他接回來。可是打過幾次電話,丁丁居然在那裡呆得高高興興,根本沒有回來的意思,這讓謝心宜倍感傷心,難道孩子會把自己媽媽忘了嗎?
謝心宜一個人坐在店裡心事重重,傷心倍至。劉芳的思想不時地也讓她反覆思考自己的眼前和將來。劉芳能夠保住自己的地位是因為她給男的生了兒子。自己還沒那麼低俗要想到用孩子保住自己的愛情或什麼,但高朗確實要求自己給他生個孩子,還說最好要個兒子,他說希望兩個人有一個愛情的結晶,也希望自己有個傳承家譜的後人。
可是,一定要用孩子來維繫感情嗎?愛情就那麼不堪一擊嗎?
要孩子?如果有個孩子,自己就不會這麼孤獨了,一定會過得有滋有味了吧?
謝心宜想到了丁丁。如果自己真的再要一個孩子,那麼丁丁怎麼辦?交由他的後媽照看?萬一她以後對孩子不好怎麼辦?現在她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她那麼年輕,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嗎?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會善待丁丁嗎?到時候自己也忙於照顧小的,怎麼會把全心全意的愛給他呢?丁丁一定會傷心的,一定會認為自己不愛他了,不要他了。
丁丁去爸爸那裡了有些日子了,把丁丁接回來試探一下他的口風?
等高朗再來的時候,試探一下他的口風?
是為了高朗要孩子還是為了丁丁不要孩子?
謝心宜在店裡千思百想,再不能平靜。快到中年的人了,她不想再折騰了,她希望過一種平靜的生活,為了愛情,就算做了二奶她也認了,這是在高朗愛她的前提下;如果按照劉芳所說,萬一什麼時候高朗不愛她了呢?這個事實她該如何去接受?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該怎麼辦?
謝心宜覺得這件事她必須好好想一想,以免事到臨頭蒼促無助。
晚*給蔣書愷打電話,她想孩子了,想讓孩子來呆幾天。蔣書愷猶豫了一下,但也同意了。
半個小時後,蔣書愷和丁丁到了飾品店。
謝心宜看兒子的衣服有些髒,小脖子也有些黑,額頭上還有幾條筆跡,不免心疼起來。丁丁撲在媽*懷裡撒嬌,謝心宜甚至聞到了兒子身上有一種髒的味道。
“兒子,怎麼這麼髒啊?”
“爸爸和姑姑都忙,沒工夫幫我洗。”丁丁倒是乾脆。
蔣書愷又來了老腔調,“你幾歲了?還不知道講衛生嗎?脖子,臉和手都該自己知道洗的。”
謝心宜不愛聽了,“你想想你自己小時候,是不是成天泥猴似的到處跑來跑去的?那時候你知道衛生嗎?”
放在以前,聽到謝心宜這樣說,蔣書愷是會和她辯論一番的,可是今天,不知怎麼,蔣書愷一點也沒生氣,反而笑了,“說得也是啊,我小時候還不如我兒子呢,成天掛著大鼻涕,全身上下都是泥土到處跑,老師動不動就說要拿磚頭給往下蹭。”
他這一番話逗得丁丁哈哈大笑,他還是頭一次聽到爸爸講他小時候的糗事,覺得特別好玩。謝心宜也忍不住笑了,她本來也以為蔣書愷會和她辯論一番,說什麼都是她慣的,小孩子就該早早獨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