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突然覺得自己大概還是不合適這麼清純的打扮。
一塊錢的打火機不太好使,傅小影坐在路邊的木椅上,打了幾下才終於把煙點著。
她有點急,一口吸的深,又沒注意呼吸,一下子就嗆住了,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才慢慢緩過來。
偶有路過的老人家好心提醒她,小姑娘別學抽菸,對身體不好。
她咯咯笑,嘴角兩個細細的酒窩都顯現出來了,可眼眶裡是溼熱的,盈盈的一汪淚水。
口袋裡的電話響了,她也懶得接。
只是那人實在執著,她不接,他就一個勁兒的打。
她終於耐不住,說話的口氣也不好。
電話那頭的範黎紹被嚇了一跳,隔了好半天才問:“誰這麼大膽子把你惹毛了?”
傅小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低了聲音:“沒誰。”
範黎紹倒也不追問她,只說:“明天我們一大幫子人準備去水庫釣魚,你有沒有空?一起去玩?”
“我在上海。”
範黎紹長長的“哦。”了聲。
傅小影以為他還會說點什麼,可他卻難得這麼少話,只說了句“那就算了。”。
我絕對不說我愛你(5)
傅老太太雖然說了不強迫傅小影和甘勁文湊成一對,可甘家要請吃飯,她卻是一百二十個願意。
傅小影和甘勁文都不想掃了長輩的興,所以一頓飯下來,倒也演足了窈窕淑女和謙謙君子的戲碼,只是臨分道的時候,淑女和君子一點眉來眼去的態勢都沒有,上了各自的車就揚長而去了。
傅老太太這才明白剛才不過是看了一場戲,忍不住嘆氣:“小影啊,你能不能告訴奶奶,究竟喜歡什麼樣兒的?”
傅小影笑呵呵的說:“奶奶,您還真擔心我嫁不出啊?”
傅老太太說:“奶奶不是擔心你嫁不出去,只是覺得要找個稱得上我們家,又真心實意對你好的人不容易,是怕你受傷。”
傅小影覺得傅老太太這話意味深長,長到足以將她整個人像是木乃伊一樣緊緊包住。
夜色明明才剛降落不久,可這世界像是早就被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了一樣。
傅小影在家老老實實過了幾日,無論誰來請,都給回絕了。
直到第六日,來電的人是甘勁文,而接到電話的是傅老太太,她才打起了精神去應付這一樁邀約。
甘勁文倒也不是約傅小影去共進燭光晚餐,是因為臨時要參加個晚會,碰巧這事又讓甘之前知道了,所以這女伴的人選自然而言落到了她的頭上。
甘勁文一等傅小影坐上車,就給她解釋,就怕她誤會了他有什麼非分之想。
傅小影聽了之後就呵呵笑,一副自尊心很受挫的表情:“甘先生,我就真的那麼入不了你的眼啊?”
甘勁文倒也不覺得尷尬,笑了一陣子,才說:“只怕是我入不了你的眼。”
傅小影連連擺手:“罷了罷了,你生的這麼玉樹臨風,又是本年度最受關注的青年才俊,我還想過幾天清淨日子呢,就不給那些小姑娘們當箭靶子了。”
甘勁文接上話頭:“你生的這麼明豔動人,又是京城裡最受關注的世家小姐,我初來乍道,可不敢和那些公子哥們爭風吃醋。”
傅小影咯咯笑:“那我們算是達成共識了。”
晚會是掛著地震籌款的名兒,可到場的人依舊是免不了要在穿著打扮上鬥一番。
傅小影每年都會到上海住,雖然時間不長,但出席晚會的人她也認識的七七八八,所以哪怕是沒有什麼珠寶傍身,依然有名媛淑女圍著她討論她手上戴著的那支並不怎麼起眼的三金單環手鐲。
她有些疲於應付這些無聊的話題,及時趕到的喬緋把她救出了苦海,劈頭就問:“你怎麼來了?不是不想出門麼?”
她隨手從侍應生的托盤上端了一杯香檳,一口飲盡了,才說:“老太太想要我來,所以我就來了唄。”
喬緋瞥她:“幾時變得這麼聽話了?”又問:“和誰來的啊?”
她故意略去喬緋後邊的問題,只笑嘻嘻系的說:“我一直都很聽長輩的話!”
可誰知溫睿竟然和甘勁文一同走到了她們跟前。
喬緋看了看甘勁文,又看了看傅小影,最後恍然大悟,連連感嘆:“我當誰有這麼大面子呢!原來是甘先生吶!”
最後那四個字還故意拖了長音,一聽就是話裡藏著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