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海浪的聲音。再過一會,這艘船會重新出發,回到龍澳島,經此一役,官兵們起碼會有一兩年不會輕易出動,這對他們來說是個極好的訊息。
而且,黑家幫那些心懷異志的人,也會收斂很多,比如萬阿蛟,還比如在島上的汪二,十娘攏緊衣服,可是為什麼自己心裡竟沒有預想的那麼高興,是因為方才離去的哥哥,還是因為阿保?
十娘微微一嘆,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站直身子,傳來的是有人激動地發顫的聲音:“一嫂,阿保他們回來了。”回來了?十娘只覺得一股氣在全身激盪,她轉身,看著來報信的小張,儘量平靜的問:“當著?”
小張已經激動不已,用手胡亂摸把臉,只是點頭,在燈光照射下,十娘已經看見萬阿蛟幾乎是半摟半拖地把阿保拖了過來。阿保面色蒼白,頭上身上還在流著水,身後跟著的其他幾個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都是面色蒼白,毫無力氣。
一二三四,十娘細細數了一遍,總共去了十個人,只回來了四個,不過總比方才以為的一個都沒回來要好。十娘此時才覺得渾身一鬆,本該上前去迎接阿保,但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了,迎著燈光,阿保那已疲憊至極的雙眼在看到十娘時候眼裡猛然閃出亮光。
這自然不會被十娘忽視,十娘覺得有種暖意蔓延全身,臉上的笑容含有無限的關心,阿保已來到她面前,十娘剛伸出手,阿保只吐出一句:“一嫂,幸不辱命。”就撲通一聲昏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保終於回來了
40
40、臣服 。。。
阿保耳邊能聽到眾人的驚呼聲,還有十娘溫柔但急促的聲音:“快,快去尋人醫治。”阿保聽出她的關心,很想開口說自己不礙事的,但不說嘴巴里面一直乾澀發苦,張不開嘴,連眼皮都重的沒辦法睜開。
阿保使勁把眼睜開,眼前光亮耀眼,他看不到十娘在什麼地方,想抬起手揮動也抬不起來,用自己能發出的最大的聲音說:“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但看在大家的眼裡不過他的眼睛略睜了睜,發出像蚊子叫的聲音罷了。
十娘正在叫人打盆清水過來洗他的傷口,昨日白天中的火銃,雖然血止住了,但裡面的鐵彈沒取出來,再加上這一夜勞累,又在水裡泡了一兩個時辰,傷口處早腫成一個大包,見他還睜眼說話。
十娘用清水擦著他的傷口,溫柔地說:“你好好歇息,不要說話。”十孃的聲音聽在阿保耳裡,比最上等的止痛藥還有效,他的眼重新閉上,唇邊有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十娘起身讓開,醫生上前來,從醫囊裡拿出一把小銀刀,在火上烤一烤後往阿保的肩膀上點一點,找準合適的位置之後,猛地切開了。
阿保雖在昏迷之中,也能感到原本已疼的麻木的傷口處傳來一陣直入心肺的疼痛,他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大叫,雙手抓住了身下墊著的床單。
十娘看見隨著刀落,本已凝固的鮮血又流了出來,再聽到阿保的那聲大叫,這些事本是她見慣的,但這時卻覺得看不下去,只是對艙裡的人說了一句:“照顧好他們。”就轉身出艙。
此時已天光大亮,天邊的魚肚白早已換成緋紅色的霞光,船正走在回龍澳島的路上,十娘站在船頭,感受到海風輕柔地吹在自己身上。本該十分興奮的她現在內心卻一片平靜,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十娘沒有回頭,只是扶著船舷看著大海:“你看,這海那麼大,好像一眼望不到邊,但就算是望不到邊的地方,也要能聽到我的名字。”
響起的果然是萬阿蛟的笑聲:“一嫂的志向,果然不輸男子。”十娘這才轉頭看著他,初升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秀美的臉就像能發光一樣,瞬間萬阿蛟有些不敢逼視,十娘輕笑:“那麼,你黑家幫的人,現在知道我不光是會使計的人了吧?”萬阿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問的整個人愣在那裡。
十娘卻不管他,還是看著大海,被霞光映照的大海此時呈現的是極瑰麗的玫瑰色,十娘等著,身後傳來跪地的聲音,接著是萬阿蛟的話:“從此之後,定當效忠一嫂,再無二心。”
十娘揚眉,臉上的笑容有些恣意,雖然答案是自己料到的,但沒親耳聽到之前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轉身面對著萬阿蛟,並沒扶他起來:“那麼,汪兄弟他們,也是你去說服了?”
萬阿蛟額頭上有汗滲出,並不敢抬頭去看十孃的臉,十孃的聲音依舊平和:“你們總認為你們的計謀都很天衣無縫,其實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龍澳島在海里,府城那邊除非是有人去通風報信,不然發生什麼事情,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