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太多,很難找,我們且在這裡等爹爹找我們吧。”見他有些害怕的樣子,千依舒了口氣,能讓他害怕終歸是件好事,便趁機好好教育他道:“以後莫要亂跑了,你看你一不見大人就該著急了,往常你東躲西竄的,可不苦了那些伺候你的小太監。”
“不是啊,孃親。”見千依瞪來,阿寶扯扯她的袖子,撇撇嘴道:“阿寶每次都在最後關頭讓他們找到的。”
千依細細瞧了他一眼,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遂問道:“最後關頭是多久?半個時辰?”見阿寶垂著的眼瞼在顫動,伸出根手指問道:“一個時辰?”再久就不是捉迷藏,而是鬧失蹤了。
阿寶抬起頭,笑嘻嘻道:“還是孃親厲害,一猜就猜對了。”這才多大的孩子,居然已經學會拍馬溜鬚了,千依不由啞然,且聽聽他說了什麼。
阿寶探著個小腦袋四處張望,不時從人群中找尋著他迷失的爹爹,因千依問他:你這一個時辰都去做什麼了?阿寶老實交代道:“去掏鳥蛋了。”
千依委實好奇,“哪裡有鳥蛋可掏?”皇宮雖大,可要找個掏鳥蛋的地方,還真有些困難,小傢伙仍在人群中探索著他爹爹的身影,一邊得意道:“御花園西南角有個好大的林子,林子裡多是鳥雀,樹上有好些鳥蛋的。”
御花園西南角……那是冷宮所在,自然是沒人常去的,林子沒人打理自然是鳥雀安家落戶的好去處了,只是冷宮所在隱秘難尋,千依也只知道個大概方位,可見小傢伙這跑的路還真不少……
“你這爬樹的功夫又是哪裡學來的?”千依頓時想起秀女被蟄的那件事,小時候也只教過他打打馬步啥的,這爬樹的功夫卻是真沒教過他……只因,她自己也著實不太擅長而已……
“王勤會,他可教我爬樹。”小傢伙樂道。
“你們倆偷溜出去,太傅就不責罰你們?”千依詫異。
“孃親,我們沒有偷溜。”阿寶不滿的拉著她的手,撅嘴道:“那是午休時間,太傅都睡覺去了,我們那是省了睡覺的時間出去玩的。”這玩……也端的不容易。
“勤兒何時會爬樹的?”千依無語,這神童神童,還真是神了,連爬樹都能無師自通,不可謂不神,要說老太傅,千依是堅決不相信他會教王勤爬樹,老頭兒一向已有個神童兒孫而沾沾自喜,不逼著他承古拓今就不錯了。
“不過他也小氣,非得讓我用功夫換才可教我。”小傢伙說著鬱郁道,敢情這還是有交易在裡頭的,千依只聽他續道:“我若教他功夫,他才肯教我爬樹,那鳥蛋長那麼高的地方,我不會爬樹就掏不到,孃親,你說,鳥兒為什麼要築那麼高的巢呢?”
“哦……這個。”千依回答他道:“它若築巢太低,豈非都被你們掏摸去了。”
“那它若築太高,不都被風颳跑了?”阿寶反駁。
千依看他一眼,阿寶好奇地張著眸子,千依摸摸他的腦袋總結道:“所以,它只築在中間麼,既不怕風颳又不怕被你們掏摸去。”
小傢伙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深以為是。
過了這片刻的功夫,千依他們已經又移位了,只因實在是人多,剛佔了一塊顯眼些的地兒便有人過來擺攤,香燭紙錢的擺了滿滿一桌子,兩人只得靠後站了站,那擺攤的小販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連聲說對不住。
人家都那麼誠懇地致歉了,也不好說啥了,兩人只得往後靠,這一靠,便被硬生生擠出了人群外,只因這難得一見的廟會著實吸引了不少人,廟會廟會,自然要有廟有會,廟有了,所謂會,那是要人來湊起來的,這不,香燭攤一擺上,人就全湧了過來。
好不容易往外擠了出來卻撞上了人,要說這人擠人的,不擠不撞才奇怪,可要是擠了個佳人二八芳華的,亦或是俊俏儒雅的書生,那就得說是一番巧遇,但若是撞上那麼一個留著八字小須,眉眼猥瑣的肥短男子,髮尾上也不知用的鐵絲箍起來還是怎的,那打好的辮子便生生往上翹,端的齷齪之極。
“嗨,小娘子,怎的,找大爺我做何事?”這一張口,就更顯無恥,那雙色迷迷的眼就這麼直直的鎖著千依。
千依忙擺擺手,不欲多說,轉身就走。
“小娘子急什麼。”矮個子男子一把衝在她前頭攔住了去路,一雙細眼在千依身上從頭到腳的打量,驀地一拍雙手,歪嘴一笑,竟直接唱了起來,“小娘子二八的年紀,大大眼睛紅紅的唇,翹鼻子翹眉翹身段,哎哎爾呦喂,丈夫死了沒人理,頭不梳來臉不洗,哎哎爾呦喂,哎哎爾呦喂,不如你就從了大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