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送回家,而是把她送到了警察局的值班室。
那天晚上當值的是莫蘭的一個年輕男同事。
他暗戀莫蘭已經很久,身為同樣是男人的葉震山自然早從他看莫蘭的眼神就看出來了。
之後發生的事,已經沒有任何懸念,等莫蘭醒過來,頭正枕在那個年輕同事的手臂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俏麗秀宛的面容青紅交錯。
那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年代,發生婚前性行為,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恥的事,莫蘭什麼也沒說,只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放棄了葉震山的“義正言辭”,而選擇了嫁個那個深愛她的同事。
故事到這裡,本該就此落幕,可惜,就因為葉震山的沒能達到自己目的的貪心,在莫蘭結婚後,他又開始不甘心,尤其當有一次無意看到他們夫妻兩個逛街的情景。
那麼溫馨的一幕,深深刺痛了他。
想到自己每天面對的是一個毫無任何感情的女人,心裡就徹底扭曲了。
他不僅恨起了奪走莫蘭第一次,繼而成為她丈夫的年輕警察,連帶著把陳戰國也一起恨上了。
他的手段果然心狠毒辣,居然動起了讓陳戰國娶了自己妻姐的念頭。
什麼都被矇在鼓裡的顧碧華,還為丈夫能這麼關心自己心高氣傲的姐姐而高興,卻從沒想到,這不過是她丈夫的一個報仇計劃。
事實上,雖然莫蘭什麼都沒告訴陳戰國,但是,從她忽然決定嫁人,陳戰國就隱約察覺出了什麼不對,不是因為男女之間的那種愛,卻真的是因為一個女人,兩個昔日的好友,基本斷了來往。
想到自己每天守著個不愛的女人,每天強顏歡笑時,陳戰國卻和在蘇州做公務員的女朋友結婚,並且懷孕有了孩子,葉震山就恨的夜不能寐。
他把讓陳戰國成為自己姐夫的計劃,開始真正的付諸行動。
而那頭,也正因為妻子懷孕的那個喜訊,讓他暫時忘了葉震山有多陰險,答應和他見面那一次,還是被他陰了。
等他從宿醉中醒來,人已經在顧碧麗的床上。
在葉震山的鼓吹下,向來心高氣傲的顧碧麗對身邊的男人早愛意橫生,看他醒來,白皙的手臂吊到他脖子上,也說起了兩個人的婚事。
陳戰國是個很冷靜的男人,沒理會顧碧麗穿好衣服就走了,才開門,就看到了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門外的妻子。
他無言,更無顏面對她。
他新婚沒多久的妻子,沒有打他,甚至於連罵都沒一聲,只是拉上他的手,朝他們的家走去。
沒人知道這個夫妻倆關上房門說了什麼,葉震山派去跟在陳戰國身邊的人,跟蹤得到的結果是,那個女人沒去陳戰國單位鬧,直接坐當天的火車回蘇州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有點太出乎他的意料,陳戰國居然答應了和顧碧麗的婚事,再接著,就發生了他的妻子辭去工作,千里迢迢來投奔他的事。
故事到這裡,中間的某個片段,就是凌漠曾經告訴過葉晨的,其實呢,事情的真相併不是這樣。
陳戰國的妻子帶著孩子來投奔他的確不假,不過卻是為了照顧丈夫在一次任務中,殉職,而自己又莫名其妙身中劇毒的莫蘭。
故事說到這裡,凌漠沒有繼續朝下說去,有些事,他相信葉震山已經猜到了。
果然,葉震山聽完他的一字一句後,臉上閃過一種古怪神色,“那段時間,莫蘭居然躲在你家!”
因為覺得凌漠話裡的不可思議,他的聲音猛然提高了許多,震盪在空寂寂的客廳裡,越發陰森詭異。
“所以……”腦子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他有種混沌散盡,一片清明的感覺,“你娶葉晨,根本不是你以前告訴我的為保護她,而是……你根本早就認出了她!”
已經很明顯的答案,脫口而出,葉震山駭的又打了個寒顫。
凌漠看著他的眼睛,俊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定定看著葉震山因為算計,過早衰老的面容,沒有任何一絲憐憫。
別墅裡的空氣,陷入死一樣的沉寂,彷彿那個被葉震山封存在床底下二十多年的靈魂,在別墅裡遊蕩,陰氣沉沉,真正的讓人感覺到一種不寒而慄,當然了,這種感覺,也只有心虛的葉震山感覺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震山再次開口,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這麼說來,陳戰國早知道當年我讓明道遠去割陳熙的脈搏,然後嫁禍給你的事?”
凌漠點頭,“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覺得他們能發現的那麼及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