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會陷落。
不過幾日功夫,楚天青面色好似又蒼白了些,或許是秋風漸涼,本就孱弱的身子不能適應變化。“清嬪,這麼快就調查清楚了?”楚天青靠在柔軟椅背上,聲音稍顯無力。
柳心剛欲出列,皇后搶險笑著道:“回皇上,大致情況臣妾已經聽清嬪說過。是汀嬪的貼身婢女茉莉受司空美人的致使,暗自在觀音像中摻雜麝香,汀嬪不過徒背了黑鍋。”
“哦?”楚天青深深望了柳心一眼,“柳兒真是能幹,短短几日就都查清楚了……”又轉向垂眉順目立於一旁的汀嬪,她今日不施脂粉,素雅容顏正配一身青羅百合群,身姿消瘦,惹人憐惜。
“汀嬪受苦了……”楚天青淡淡道,“傳旨六宮,汀嬪入宮已久,向來溫柔賢淑,今特封為正四品榮華。”皇后微微一愣,隨即笑開,“皇上想得周到。”
殿中妃嬪面上不抑極度深色,然而看著汀嬪素淡容顏,明白楚天青此舉不過為了安撫,彼此相視一笑,唇邊浮出鄙夷笑意。
“對了,皇后說……茉莉是受了司空美人致使?”楚天青看著司空曉顏亭亭坐於殿尾的身影道,略覺驚訝,“曉顏向來是最大方得體的,怎會突然如此狠毒?”
“皇上,不是有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麼?”晏流蘇抿唇笑起來,“皇上您是九五之尊,那個女子到了您面前不是溫柔和順的?臣妾們卻是低微多了,那些暗藏針芒的複雜心思,也只能用來對付我們這新女子罷了。”
“……曉顏,你說。”楚天青目光如炬,司空曉顏卻是不慌不忙,先是向他一福身,才緩緩走到殿前。“回皇上的話,臣妾是冤枉的。”她蓄了笑意往柳心面上望去,“清嬪妹妹能幹,這自然是沒話說,那宮女指正臣妾,皇上亦不能充耳不聞。不如,傳那宮女親自上堂與臣妾對峙,清者自清,相信皇上定會還臣妾一個公道。”
楚天青分明望見柳心面色一沉,“柳兒,你有和補充?”
極為奇怪地,在那一瞬的沉重之後,柳心的深情反而輕鬆起來。“沒了,請皇上按照司空美人說的,直接傳召那宮女到堂前來吧。”
幾個侍衛連忙去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又急急匆匆跑回來,面白如紙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啟、啟稟皇上……那宮女……那宮女不知何時……畏罪自殺了!”“自盡?”司空曉顏失聲,猛然瞪向柳心——怎麼,要來個死無對證麼?
垂眉順目地,柳心只安然坐於一旁,仿若殿上一切皆與她無關。
“怎會自盡了呢?”皇后氣得一拍桌子,“你們這些奴才會不會辦事?看個宮女都看管不好,平白拿著月錢不做事的?!此事攸關皇嗣,也由得你們疏忽?!來啊,把看守宮女的一干人士都給我拉下去!杖責二十!”殿上登時騷動,好些侍衛宮女給拉下去,後院哭喊聲一片。
——茉莉已死,算是死無對證,唯一留下的只有之前那番“受司空美人指使”的話。
大殿上眾人面面相覷。
皇后沉下聲音:“好在那宮女前幾日已經認罪,司空美人,你還有什麼話說?”司空曉顏冷笑,背影纖弱而倔強,“清嬪既然已經調查清楚,臣妾又能說什麼?只請皇后娘娘留神,清嬪如此雷厲風行,才進宮不久就做得遊刃有餘,若是那日一不小心沾染六宮職權……”
“司空美人誤會了,清嬪前去調查本就是順從皇后娘娘旨意。”晏流蘇陡然打斷道,雙眼只看著柳心,她竟還是一副沉靜模樣,對司空曉顏的挑釁全然不理。晏流蘇不禁愣了愣,提醒楚天青道:皇上,您看……?”
“汀嬪,你可有什麼要說?”楚天青捏著茶盞,碧綠通透的茶水隨手指微微搖晃,幾片茶葉兒嫩綠欲滴。汀嬪直起身子,望了眼司空曉顏,面如春水微漾,她深吸一口氣,溫演勸道:“皇上也不必生氣,司空妹妹年輕,家境又是早沒落了,難免不對陸芬儀生出嫉妒之心來。至於栽贓臣妾,估計是司空妹妹也不想影響了別個盛寵姐妹,臣妾這樣的請閒人卻是無關緊要的。雖說謀害皇嗣事大,考慮到司空妹妹入宮後一直溫柔和順,對皇上服侍得也甚為周到,可否從輕發落?”
楚天青深深望著她:“你倒是寬容。”
汀嬪腆然屈膝:“臣妾真是小有不忍……”楚天青親自扶她起來,眸中不抑讚賞神色,“朕冷落汀嬪多時,不想你還能維持這樣平和心境,真叫朕刮目相看了……”
汀嬪青白裙角與帝王明黃色衣襬相疊,腰間玉佩碰撞發出清潤的聲音,汀嬪微微低頭,白皙秀麗的面上稍稍浮著一抹誘人的嫣紅,娥眉如柳,美目盼兮,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