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車的腳伕不小心撞到前面的行人,惹起一陣叫罵聲。
這一切蘭斯看在眼裡,卻有著一種完全不同以往的感受。他覺得能夠生活在這繁華人世,實在是一種幸運。
時間還早,蘭斯慢慢的安步當車向前走,一邊慢慢的走,一邊體會自己現在寧靜的心境。
可惜走得早了一點,忘記問夏月,他們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來歷如何。
蘭斯直覺的感覺應該就是上次那個楓林狙擊中出現的灰衣人。他的刀法簡直已經是宗師級的高手。但是蘭斯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和明珠國的政局有什麼神秘牽連,甚至大家都忌諱的不提這個人的大名。
從家到二王子欣苑明珠的府上大概有半個時辰的距離,然而,蘭斯卻走了至少一個時辰。他在計算時間,也在思考著如何才能達到目的。
蘭斯到達的時候,正是欣苑明珠起來不久。他的一臉倦容,心情似乎不佳。見到蘭斯的時候,也失去了以往的熱情,只是點點頭,冷淡的說道:“你來了。”
蘭斯預料到欣苑明珠的不滿,但是卻沒有想到會如此露骨。
公孫先生站在欣苑明珠的身後,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著急的樣子。
欣苑明珠冷著臉說道:“你的膽子不小啊,葉驚雷,誰都敢惹,嘿嘿,我三番兩次的叮囑你,叫你不要惹北豐朝,你竟然完全當作沒聽見。”
蘭斯沒有料到欣苑明珠會如此直接的喝斥,心中一股怒氣升起,也拉下臉來說道:“有些事情,並非是想避就躲避得了的。”
欣苑明珠怒道:“躲不了,不會認輸嗎?你如果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誰會來惹你?北豐朝不就是喜歡贏嗎?你就讓他贏,還可以換個人情,現在這樣子,弄到滿城風雨,你輸了,連立足之地都沒有啦。”
蘭斯心中暗暗搖頭,欣苑明珠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政治家,只看他現在喜怒都形於臉上,情緒絲毫不受控制就知道了。當然蘭斯的這個推論未必正確,因為其實有些人很善於在敵人面前隱藏情緒,但是對於自己手下,被自己看作是下人的那些人,卻通常很少隱藏,也許覺得沒有必要,又或者在敵人面前的忍隱正需要在自己人面前的暴戾來平衡。
不過,本來蘭斯此次遇到困難,其實是欣苑明珠一次很好的拉攏蘭斯的機會。可以說,欣苑明珠如果慷慨襄助,蘭斯必然感激不已,自然會改變目前和欣苑明珠若即若離的情況。
說到底,以蘭斯現在的身分和受到明珠王的寵信程度,多少勢力都巴不得能把他拉攏到自己旗下。換而言之,此時蘭斯如果不是和北豐朝對上,根本求不到欣苑明珠,只有欣苑明珠用得著蘭斯的地方。
即使是此刻,蘭斯和欣苑明珠也不過是互有所求,利害相關而已。
然而欣苑明珠仍然懵然不覺,還是以一副大爺主子的樣子,連他身後的公孫先生都開始著急了。
儘管蘭斯提醒自己,此時還不是和欣苑明珠鬧翻的時機,但仍然心中不悅,老實說,蘭斯此刻對欣苑明珠真的是非常失望。
“抱歉,”蘭斯冷淡的說道:“我沒有二王子那麼有涵養,動不動就磕頭求饒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葉驚雷!”欣苑明珠氣得站了起來,瞪著蘭斯,顯然沒想到蘭斯敢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你……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忘記當初你走頭無路的時候,是誰幫你你才會有今天啦!別以為你今天有什麼了不起,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滾蛋!”
蘭斯差點衝口而出:“你試試看!”隨即壓住這不智的衝動,用輕鬆的語氣笑道:“二王子言重了,二王子對驚雷的恩德,我是怎麼也不敢忘記的。”
公孫先生終於來得及插話,因為他恐怕欣苑明珠再說出一些不智的話,場面真的會不可收拾。“二王子,何必動怒?我想葉小兄弟不過是一時的氣盛,年輕人都是如此。二王子又何須怪罪葉兄弟?唯今之計,應該想一個妥善的解決法子,把這件事和平解決。”
頓了一頓,公孫先生又道:“還有啊,聽說陛下聽了此事,還非常高興呢,說誰要是贏了有重賞。因此,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葉兄弟可是聖眷日隆,越來越得陛下的信任了。昨天不是有人說陛下在宮中逢人就誇葉兄弟一劍斬斷四具青銅像,是陛下的第一勇士嗎?葉兄弟如此得陛下賞識,可謂前途無量,二王子昨天不是還說要為葉兄弟慶賀一番嗎?”
欣苑明珠這才臉色稍微緩和。其實欣苑明珠並非不知利害之人,只是情緒比較容易衝動,他聽出公孫先生話中分明是在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