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房明軒臉色陰沉的走來走去,安平坐在椅子上,臉色淡然,眼簾微垂;看不清神色,房銀鈴一臉不明所以的站在秋娉婷身後,雖滿心疑問,但看著明顯暴怒的房明軒,只得吐吐舌頭,安靜的當個透明人,房承傑坐在安平身側,臉色甚是難看,幾次嘴唇翕動想說話但到底忍住了。
過了良久,房明軒腳下一停,神色莫明的看了安平一陣,突然道:“其實早在江陽城你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是不是?”說罷房明軒忍不住輕嘆,看今天皇上的神情,遲鈍如他也察覺皇上這次是認真的。
安平聞言微微一笑,並未答話,氣氛一時沉寂下來。
房銀鈴有些惱怒的看看房明軒又看看安平,忍不住道:“爹爹,大姐嫁給皇子不好嗎?大姐這麼優秀,除了皇子,誰還配的上!”
“你知道什麼!”房明軒一瞪眼,喝斥道:“自古嫁於皇子的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房銀鈴聞言一癟嘴,乾脆的往安平另一邊的椅子上一坐,抱著安平一條胳膊將小腦袋枕到安平肩膀上開始眯眼,安平輕柔的拂了拂房銀鈴散落一邊的碎髮,輕聲道:“父親,孩兒既然預料到了這一天,就肯定是有了準備,父親放心便是,孩兒不會做勉強自己的事!”說罷一頓,抬眼看向房明軒,眼底漆黑如墨,彷彿深不見底:“這麼多年了,父親還不瞭解孩兒嗎?”
房明軒一滯,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最好是這樣,不然可別怪為父執行家法!”
“執行什麼家法?”眼見丈夫終於陰轉晴,秋娉婷上前輕輕一擰房明軒的胳膊,笑眯眯道:“我怎麼不知道咱家有家法啊?什麼時候立的?為誰立的?你倒是說說啊!”
房明軒臉色一變,訕訕道:“你這老太婆,怎麼總在孩子跟前拆我臺……”
房明軒話還沒說完便見秋娉婷手叉腰,瞪圓了杏眼,怒道:“你個大尾巴狼,你說誰是老太婆!”
眼見捅了簍子的房明軒再也顧不得要什麼威嚴,急忙一打哈欠,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自言自語的道:“咦?奇怪了?莫非宮宴上我酒喝多了,怎麼這麼暈呢?”
秋娉婷眉開眼笑的看著丈夫的背影,轉頭衝安平使了個眼色,急忙跟出門外。
安平微笑的看著二人走遠,輕輕拍了拍身旁的兩人,聲音輕快的道:“好了,夜深了,你們倆也去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一向將安平的話奉為聖旨的房承傑雖滿心擔憂,但仍是提了房銀鈴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待兩人走遠,安平這才起身回了房,安平並未就寢,而是熄了燈換了一身夜行衣後出了一字並肩王府。
此時剛過了三更,巨龍一般的皇宮終於安靜下來,只餘一隊隊禁衛軍往來穿梭巡邏,不知從哪兒飄來的烏雲遮蓋了皎潔圓月,天色不禁陰沉下來,空氣泛著一陣陣燥熱,竟像是要下雨了。
殿門外,幾個著了太監服飾的宮人聚坐在一起,苦著一張臉不停的拿著袖子扇風,嘴裡咒罵著:“什麼破天氣,剛剛還晴著這會就開始陰了!真跟主子們的臉似的,一會一個樣!”
“真不知大半夜的有啥好說的!”一個樣貌頗為清秀的小太監小聲抱怨著:“幾位爺一進去就是兩個時辰,眼見著就要下雨了,可還沒出來!”
“就是就是!”另一個年紀頗小的太監也跟著起鬨:“這三位爺就喜歡湊在一起,天天粘在一起真不知道哪有那麼多話要說!”
“放肆!”一位在宮裡呆了有些年頭的宮人出聲喝斥道:“不想要腦袋了?主子們是你們這些下人可以隨意議論的?小心讓人聽了去有你們好果子吃!”
幾位小太監忙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殿內,九皇子十分沒有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白玉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雖是姿勢十分慵懶,但面上卻十分精神,而十皇子早已哈欠連天的趴在書案上,眼睛微眯,彷彿隨時都會睡著,八皇子龍清竹無奈的敲了敲十皇子的額頭,俊郎的眉眼泛起溫和的笑意:“這老十,成天不是吃就是睡,難怪父皇一看到他就生氣!”
九皇子龍清逸一揮白玉扇,懶懶道:“八哥,別理他,這小子就是欠罵,趕明兒我非想出個點子治治他這毛病不可!”
“這還不簡單?”龍清竹起身拿了條錦被披在十皇子龍清武身上,笑道:“給他找個潑辣些的妃子,不就什麼都解決了,最好是會些功夫,要是能比老十好些的話就更好了!”
龍清逸一臉深思的鎖著眉,半晌眼睛一亮,興奮道:“哎,今天晚上那小姑娘怎麼樣?看輕功不錯的樣子想來武藝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