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1 / 4)

該放下的都放下了,這樣即便以後回不來,也不會留有遺憾。這過去的十幾年時間,委實太無憂無慮了,她不覺得難過。

如今心平氣和地與過去握手言和,才發現終於可以安心地走得更遠。

她淺笑笑,站起來說:“我去看看還有什麼要收拾的。”

梅聿之忽地扶住她的肩,低頭道:“阿植,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

阿植聽他說這樣的話就慎得慌:“你說……”

梅聿之揚了揚唇角,眼角有淺淺笑意:“今日是我生辰。”

阿植眨了眨眼睛,嚥下口水說了一句:“哦……今天廚子做了酸筍雞湯……要不,再下一碗麵?”

“吃什麼不重要。”

阿植納悶了,難道要送禮?她如今窮得離譜,什麼也買不起,遂頹著臉道:“不好意思,沒什麼能送得出手的物件……要不,送個平安符給你?”她想想,太寒酸了,不大好。

正當她苦苦思索著包袱裡還有什麼存貨時,梅聿之的唇忽然就覆了上來。她一臉驚愕地瞪圓了眼睛看著放大的臉,然下一刻眼睛卻被某人的手給擋住了。

與先前那次不同的是,這次來得毫無預兆且完全沒有情緒鋪墊。且上回她哭到麻木,倒沒什麼大反應,這次卻能察覺到其中微妙的觸感和萬千情緒,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梅聿之緩慢摩挲著她的後頸,唇也慢慢往下移,覆在她眼上的那一隻手也離開來,搭在她頸側。方才陷入一片黑暗的阿植差點有些招架不住,她倏地搭上梅聿之的手腕,有些微喘地說道:“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塊定親時的玉佩,就送那個給你罷。”

梅聿之“撲哧”笑出聲來,俯著身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唇貼著她耳朵道:“夫人若想不起來這勞什子玉佩該多好。”

溫熱的呼吸在耳畔廝磨,阿植覺得耳朵癢癢的,便抬手去抓了抓,卻不小心碰到了梅聿之的頭。她連忙偏過頭想說不好意思,卻對上一雙慵懶又帶著笑意的眼。鼻息輕輕淺淺地掃過她頸邊,阿植忽然僵了一僵。梅聿之也只這麼看著她,笑意越來越深。阿植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舒展開來的心又皺起來了,像是被懸在半空一樣難受。

她小心翼翼地探過去,輕輕吻了他一下,又迅速縮回來,往外圍退了兩步,說道:“我回去拿玉佩!”便立刻朝門口走,推門出去的時候她冷得要死,心裡還抱怨這鬼天氣真是太討厭了。

然越是覺得冷,臉上便越覺得發燙,她伸出沒什麼溫度的冰塊爪子貼在臉頰上,想要涼一涼,卻聽得背後傳來梅聿之的輕笑聲。他淺笑道:“夫人不必去拿玉佩了,去吃飯罷,不早了。”

“不不不,還是要拿的。”她越走越快,到拐角的時候差點沒撞著圍牆。回到屋子裡迅速翻出那塊玉佩,翻開背面的生辰時,心卻又悄悄涼了一涼。這樣的東西留在手裡,也是徒增傷感,還不如轉贈給旁人,免得看了難過。何況,這東西本來也就是給他的。

她又開始回想並且假設若是沒有變故,他們應當順順利利在一起了,自然也不會對先生產生那樣的依賴……換個方式,如今又是怎樣的活法呢?察覺到自己又在走神之後,她終於將自己拖了回來。

都說不要去想了,還總是做這種無用的白日夢。她自嘲般笑了笑,撥出一口氣,將包袱重新放回去,拿了玉佩走了出去。

吃飯時免不了又是一頓嘲笑,阿植厚著臉皮嚼冬筍,瞪了他一眼。

梅聿之看了看那隻玉佩,沉默了片刻,便拿起兩端紅繩系在了脖子 ,打了個死結。阿植看完他一氣呵成的動作,夾著一隻雞翅膀道:“據說是極好的玉,便宜你了。”

梅聿之揚了揚眉,同她道:“按說你的生辰八字應當寫在吉帖上以示允婚。可如今既然都刻在玉佩上且送給在下了,曹小姐你的命從此就捏在我手裡了,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是沒法子抵賴的。”

“……”阿植覺得喉嚨口好像卡了一隻雞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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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聿之遣人將兩封信分別送至姚金枝和曹老夫人那裡,將管事喊過來,囑咐了一些事,意即這座小宅仍留著,又將府中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下兩三個人。

這十幾天裡,他獨自回過津州。梅方平說若是得空了去京城,還可以去他那間宅子裡住上幾日,便讓他不要將宅子轉手。其實她言語裡的意思,不過是還想著,有朝一日他還會從隨國回來,像往常一樣,在距離故鄉不遠的地方生活。梅聿之沒有挑破,只順著她的意思將這座小宅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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