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4)

正說著,便看到小夥計端著大漆盤推門走了進來。他將餐具一一擺好,剛要退出去,便被陳樹喊住了:“再送兩壺酒來。”

那小二剛出去,阿植就只顧著埋頭喝水。管儀輕聲問她:“近來都在做些什麼呢?”

阿植瞥了一眼陳樹,暗自想想,覺得答什麼都不好,便道:“不做什麼。”

管儀微微壓了壓唇角,看著陳樹將蒸好的湖蟹取出來,慢慢拆著線。

他又問:“聽聞府裡的先生成婚了,往後有什麼打算呢?”

阿植盯著盛著薑末的白瓷碟,頭也不抬,悶悶說道:“以前家裡頭有間書肆,後來沒人來,就關了。想著何時再回去抄書賣……”

陳樹正往薑末碟子裡倒蟹醋,聽她說抄書賣差點沒倒偏。他收了蟹醋壺,睨了她一眼道:“你自個兒抄?有人買麼?現如今抄本雖是很貴,但你去做這個生意……”

管儀咳了咳。陳樹驀地停住,低著頭將一隻湖蟹放在白瓷碟上,取了一把小剪子將小蟹腳剪成兩段,又擱在瓷碟上,推給了阿植。

阿植望著他的眼神頗有些怨憤之意。

她早晨沒吃東西,看著蟹肉一點食慾都沒有。小夥計推門進來,送了兩壺酒,瓷罐里加了熱水,正慢慢溫著。她似乎看到救命稻草一樣伸了爪子過去,然卻被管儀給擋了回去。管儀慢慢說:“不急,酒還未溫好。你氣色不大好,先喝些粥罷。”

陳樹識趣地站了起來,走出去找小夥計。

“母妃很想念你,這兩日大約會遣人尋你去見她。”他略停了停,依舊淺聲問道,“想回隨國嗎?”

阿植猛地搖了搖頭。

這回應似乎在意料之中,管儀輕點點頭,給她倒了一杯釅釅薑茶,推了過去。

“能說說看為何要進容府麼?”

阿植握著暖暖的杯子,心下卻犯了難。她回道:“容府的書多。”語氣生澀且幼稚,有些裝傻充愣的意思。

管儀笑了笑,看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忽問道:“阿植,你信我麼?”

阿植有些發懵,抬頭看了看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又展了一個笑顏,說:“你過你的日子便好,其餘的事不必去管,也不要想著去參與。他們都覺得與你有干係,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曉得你想知道許多事,可知道了卻未必好。總之,你記著,不論旁人如何看你,自己過得稱心如意才是真的。”

“什麼關係都沒有?”阿植驚愕問道。

管儀輕咳了咳,似是猜到她為什麼而擔憂:“恩,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可以收一收。猜來猜去都得不到證實,不是自尋煩擾麼?”

阿植心一橫,索性問道:“那我到底——是不是曹家人?”

管儀微眯了眼,這才確定她方才在門外確實是聽到了陳樹的問話。他方要開口,便聽得門口吵了起來。阿植猛地跳了起來,管儀卻示意她坐下。

門外的爭吵聲越來越遠,阿植壓根聽不清了。

“你自小在曹家長大,自然是曹家人。”管儀說得不慌不忙。

可這太敷衍了,壓根不是阿植想要的答案。她偏過頭,又轉回來看著管儀,問道:“所以即便當年曹家被陷害到如此地步,也同我沒有任何干系嗎?我若心安理得地苟活,又怎麼對得起父親呢?你們都讓我不要有負擔地過下去,能夠解釋的唯一理由便是——我根本不是曹家的人。那麼、我又是誰呢?你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我,我卻又無力去探究。我不曉得往哪裡走,也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又為何在這裡……”

管儀的眉頭緊緊鎖著,沉默良久,他卻只回了一句:“我想,母妃會告訴你的。她這次來京城,似乎想將你帶回隨國。”

阿植心頭一緊,像被噎著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猛地起身,很是無禮地走了出去。一陣風鈴聲在頭頂響著,她驀地瞥到走廊盡頭正在爭執的兩人忽地都沉默了下來。陳樹索性轉過身不看她,梅聿之則站在他對面一聲不吭。

阿植漠不關心地走過去,抬頭淡淡瞥了一眼。陳樹忽地不耐煩地同梅聿之嘀咕了一句:“中秋還免值宿,真是皇恩浩蕩。”說罷輕嗤了一聲,掉頭就走。

梅聿之伸了手過去同阿植道:“走罷,我們回家。”

阿植抬眼望了望他,似乎在問回哪裡。他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回津州。”

雅間內有斷斷續續的揚琴聲傳來,阿植聽著津州這兩個字,心中陡然間生出一股濃濃的悵惘來。

她隨著梅聿之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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