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竟然不要她清掃宅子,更顯出他的心虛。如此看來,宅子裡有寶這事,很是靠譜。
車子行到永錦街的粥鋪時,阿植挑了車簾子,眼巴巴看著雁來:“先生我餓死了,能不能讓我去粥鋪吃些東西……”
雁來讓車伕停了車,在門口候著。阿植立在門口朝掌櫃喊道:“林掌櫃,我要一碗紅薯粥。”說罷便掃了一眼店內,一臉驚詫地將頭扭向雁來道:“先生!為何正月裡頭粥鋪生意這樣好?”
阿植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不可思議地環視了一遍,撐著下巴對雁來道:“先生,你不吃粥麼?”
“不吃了。”雁來去掌櫃那裡取了賬冊,坐在阿植對面百無聊賴地翻著。
阿植埋頭悶睡,剛有些迷迷糊糊,便聽得有人在耳邊喚道:“曹小姐,吃粥了。”
阿植打了個哈欠,無意識地接過小二手裡的托盤,剛擱下,忽地清醒了,倏地一扭頭,看到陳樹站在她身後。
“你嚇死我了……”阿植拍拍小心臟,順了口氣,又道,“難怪粥鋪裡這麼多人呢……這麼俊俏的小二,哦喲。”
陳樹嘴角抽了抽。
阿植又看向雁來,笑嘻嘻道:“先生,你是如何將他騙來的……”
雁來抬眼看了看她,又低頭看賬本,漫不經心道:“不是小姐自己逼著他來的麼?何故牽扯到我頭上來。”
阿植很是懷疑。當日小樹的反應是極不情願的,先生定是動了一番心思才將小樹騙來店裡。
正思量著,旁桌來了倆小爺們,剛剛坐定便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阿植悶頭喝著紅薯粥,聽得其中一人道:“這便是曹家的鋪子。”
另一人道:“就是正月初一在候潮門外鬧事那個曹小姐家的?”
阿植被粥燙了一下,擰著眉頭吃碟子裡的小菜。
“可不是麼?”那人停了停,“要說十年前罷,梅家和曹家來往甚密,如今卻淡成這模樣,委實應了那句老話:可同富貴,不可共貧賤。”
“你這是哪門子的老話。要說曹小姐也真是無事作的,別人家小姐拋繡球招親,跟著去瞎湊什麼熱鬧。”
“你是沒瞧見!當時啊——”
聲音到這兒,卻被小二一聲“兩位客官,想吃什麼粥?”給打斷了。
阿植挪挪椅子,將背影對著那兩人,轉眼又瞥到雁來。雁來抬眼看了看她,似是什麼也沒聽到一般,說道:“小姐早些吃完早些回去。”
阿植遂拿了調羹,速度吃完。心滿意足地抹抹嘴,扭頭往後看了一下,說道:“陳小樹,過來收拾。”
陳樹不理睬她。
小二吭哧吭哧跑過來,滿臉笑意道:“收拾桌子這種髒活自然是我來做。”
阿植嘔了一下。這小二是中了什麼邪,今天怎地如此勤勞,還替陳樹做事情……笑話了,小樹又不是名門貴胄,憑什麼就不能收拾桌子了。
她正要喊陳樹過來,卻聽得雁來道:“不早了,小姐該回去了。”
阿植啞然,遂挎了包袱走到門口,看了看那馬車,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便問道:“先生,僱這輛馬車怕是要不少錢吧?”
雁來不理她。她有些惴惴地上了馬車,難不成先生聽到方才那兩人的話,因而不高興了?
“先生我不想挨戒尺。”阿植苦了一張臉。
雁來壓了壓唇角,道:“小姐這兩日打家劫舍去了?”
“怎會呢……”
“那心虛做什麼?”
阿植往角落裡一窩,嘟噥道:“我睡會兒。”先生太壞了,到底知不知道啊?急死人了。
雁來看她的腳踩到了裙子下襬,便伸了手過去。阿植挪動了一下,那隻手便尷尬地停在半空。雁來將手收回,打了車窗簾子往外瞧了一眼,陰了這麼些天,太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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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曹府,雁來喊醒她,阿植便迷迷糊糊跟著下了車。她搖搖擺擺打了個哈欠,馬車坐久了果真懶得走路啊。
阿植忽覺得一陣晃眼,忙抹了抹眼睛,扭頭道:“先生,你讓我掐一下。”
雁來將手搭在她後腦勺上,領著她避開門口那一排馬車,往府裡走。
“我們家是要坐馬車生意麼?”阿植扭頭往後看了看,再轉回去,發現府裡多了好多人!阿植忽地有些驚恐,忙攥住雁來的袖子:“先生……”
“沒事的,別被嚇著了。”先生這話雖聽著安穩,然阿植心裡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