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裡落了些灰,就幫忙收拾收拾。”馨月連忙找藉口,沒有感覺到教主的怒氣,心裡還有幾分僥倖,覺得自己還不至於就這麼沒命了。
馨月為了裝裝樣子,手在書架上隨便揮了幾下,一不小心弄掉了一幅軸畫。軸畫一落在地上,便配合地延展開來,是一幅男子的畫像。馨月抬頭看向教主,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怒氣衝衝,覺得自己這下是真的玩完了。
教主走過來撿起地上的軸畫,凝神看了好半天,彷彿用盡了所有的氣力盯著畫中人,過了許久才緩緩合上。
其間馨月不敢妄動,等教主站起身來,沒等她發話,自己先開口道:“我把你的畫弄掉了,就再賠你一幅好了。”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幅畫卷,還是在古珍齋替原禮取的那幅。原禮間接害自己落入朝巖教的手中,拿他的畫換取自己的一時平安也不為過。
“什麼下三濫的畫,也配拿出來給我看。”美人怒道。
馨月不懂畫,只覺得可能原禮的這幅山水圖不是什麼珍品,又把拿出來的畫收回袖中。
“你若再碰這裡的畫,碰一次,要你一根手指頭。”美人撂下狠話,馨月自然不敢違抗,立即遠離書畫架。
禍從口出何所以(1)
隨後的幾天裡,馨月的活動範圍被限制在了三樓,同時還有人監視。幾日相處下來,馨月得知監視自己的人叫藍茗,一個年紀尚小的姑娘,只是不知身手如何,不過既然被派來監視自己,應該在自己之上。
不久,馨月被安排做一些活,抄寫一些東西,內容大部分是各地地形、概況之類。雖然不知道寫這些有什麼用,但馨月做得歡喜,這意味著自己暫時還能保住性命。
有一天,藍茗送來新的紙墨時,突然低身抱腹,痛苦異常。馨月同她雖然極少言語,但還是關心地詢問,欲要叫人。藍茗突然攔住她,說道:“明日便好,不需叫人。”馨月看她臉色慘白,十分難受,不知如何是好。
“趕緊做事去,誤了教主的事,誰也保不了你。”不知何時白衣女子已站到門口,對藍茗喝道。藍茗應聲而去。
“她好像不舒服。”馨月站出來說道。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白衣女子瞪了馨月一眼。
時間越長,馨月越覺得這裡的人很奇怪,不只藍茗,其他一些人也會偶爾發作,臉如死灰,嚴重時渾身抽搐。直到有一天,馨月站在三樓扶手旁,看見白衣女子發給一些人藥丸,幾人服用後,情況便有所好轉。馨月大吃一驚,不知道他們服用的是什麼,但好像他們要隨時聽命才能得到藥丸,緩解痛苦,朝巖教竟然用這個來牽制手下。
日子一天天過去,馨月心中的希望一天天減少。由希望到失望,由失望到絕望,由絕望到奮發向上,似乎是一個輪迴。馨月決定向藍茗打聽一下這裡的月錢有多少,如果待遇不錯,自己再爭取做更多的事情,希望有朝一日能被委以重任,出去辦差,以便半路逃之夭夭。
藍茗彷彿被馨月的問題嚇了一跳:“這裡從來都不發月錢。”
這回輪到馨月吃驚了:“那你們幹多幹少一個樣?”
藍茗解釋道:“不是幹多幹少,是要為教主竭盡全力,否則……”
“那你們要花錢的話怎麼辦?”馨月猜得出“否則”後面的內容。
“只有出門辦差的人,可以去領錢。”藍茗答道。
“什麼人可以出門辦差呢?”馨月窮追不捨地問道。
“白鳳、綠音她們身手好,可以出去。還有水寒也可以。”
禍從口出何所以(2)
馨月這才知道白衣女子叫白鳳,原來衣服顏色不僅和等級有關,還用來命名字。等等,“水寒是誰?”
“水寒是教主收的很少的幾個男徒弟之一。”藍茗年齡尚小,對馨月有問必答。
“你可以出去辦差嗎?”馨月打破砂鍋問道底。
“我不行”,藍茗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更不行。”
馨月聽完感覺被澆了一盆冷水,從耳朵涼到心裡。
“藍茗,你話太多了。”此時,綠音走了過來。
藍茗害怕地開始發抖。
“話多要受怎樣的懲罰,你是知道的。”綠音冷聲說道。
藍茗開始告饒,綠音欲強行把她拉走。
“住手”,馨月挺身而出,不願藍茗受自己連累,說道,“話是我問的,有事找我便是。”
“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想護著別人?哼!”綠音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