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聞著味尋來,馨月等人則以好客之道,招待了過路的牧民。
過了一會,有一白衣人飄然而至,不打招呼,不經問候,撥開眾人,嚐了一口後說道:“這也配叫成仙蘑?一點都不好吃。”說完又飄然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藍茗說道:“好個不知禮的人。”
馨月說道:“算了,算了,不計較那麼多,咱們收攤罷。”
眾人收攤後,回到烏蘭城。馨月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風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彷彿歷經了一個輪迴,萬水千山走遍,復又歸於原點。
不速之客(2)
舊時朋友大多都已為人妻母,馨月彷彿是個孤魂野鬼一般,走走停停,不知歸路。這裡的一切都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卻又和從前不大相同,或許風景沒有變,變的是人罷。
一日,馨月又帶領大家到城中一家館舍內吃烤餅,這裡的烤餅外酥內滑,異常美味。馨月充當著嚮導,為大家介紹烏蘭城裡的各種美食。
就在眾人品嚐之際,馨月手中的一塊烤餅突然被一個老漢搶走。
老漢搶走烤餅之後,一路跑到牆角,蹲下來開始饕餮。藍茗不滿道:“真是過分。”
馨月勸道:“算了,算了,這世上有人食不果腹,我們就當是積累功德罷。”
藍茗說道:“我看他就是個好吃懶做的懶漢。”
“如果他不是窮得吃不上飯,我們也應該高興才是,至少世上少一個人受苦。”馨月一邊說話一邊感慨自己的境界又提高了一個層次。
可這樣的事件再一再二、甚至再三再四地發生時,馨月開始絕口不提境界一事。
一家露天的小飯館內,馨月正準備吃雞腿,突然又被人奪走。
馨月登時大怒,快步追了出去。跑了許久,馨月開始上氣不接下氣。
當藍茗趕到時,馨月氣喘吁吁地說道:“雞腿,我的雞腿……”
藍茗勸道:“算了,人都跑得沒影了,我們回去罷。”
“我今天出門忘了查黃曆,肯定是不宜出行。”馨月仍是惱怒不已。
藍茗繼續勸道:“算了,你不是說要積累功德麼。”
馨月回道:“什麼功德?他就是個遊手好閒的懶漢,專門搶別人的飯吃。”
藍茗笑道:“你不是說這樣也好,至少世上少一個人受苦了。”
以馨月之矛,攻馨月之盾,馨月當下無語。二人正欲返回時,突然瞥見角落裡有一個老漢,正在啃噬雞腿。
馨月頓時怒從心起,悄聲來到老漢身後,大聲喝道:“看你往哪裡跑?”
不速之客(3)
老漢驚得一回頭,而後迅速溜掉。面對如此蠻不講理之人,馨月恨得咬牙切齒,撂下狠話:“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他,否則我連他一塊燉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馨月在院子裡反覆唸叨著這句話。
藍茗不解道:“哪裡有朋友來?”馨月說道:“沒有朋友來,我們可以去。我們大老遠的去見朋友,他們肯定會不亦樂乎。”
藍茗思忖道:“去見誰呢?這裡的朋友你都見得差不多了。對了,我們可以去見白鳳水寒他們。”
馨月興奮地說道:“聰明!不僅能見到老朋友,我們還能一路上品嚐各種美味佳餚。”
藍茗領悟道:“原來重點是美味佳餚。”
馨月忙著辯解:“我這可是遵循古人之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嘗萬種美味。”馨月把自己的話加在後面,同時也把自己列為了古人。
收拾行李,上了馬車,馨月等人又開始了長途跋涉。
街市上吵吵嚷嚷,人群川流不息。告別了烏蘭城,向東出發。走過許多路,路過許多城市,馨月已不知道哪裡是故鄉,哪裡是歸宿。
不管怎樣,經歷過的事情就像是封了箱的財富,平時不會動它,等到某個時刻,拭去上面的灰塵,揭開封條,裡面盡是往昔的積累,一切都留到將來去回味。
馨月在馬車裡昏昏欲睡,夢裡盡是各種美味。突然“咣噹”一聲,馬車被撞得搖搖晃晃。
夢裡的美味一下子消失不見,只聽外面的護衛說道:“哪個不長眼睛的,往這裡撞?”
隨後,又傳來叫罵聲和廝打聲。馨月忍無可忍,掀開車簾,只見馬車旁邊有一群人在圍著一個人踢打辱罵。
中間那人衣衫襤褸,一縷長鬚也被人剪掉半截,此時正在被人團團圍住,打個不停。
眼看那人抵擋不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