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有預計,又被兩人護得好好的。心裡仍不禁埋怨起那個無償君子來了。既然設了出路,為什麼不弄個樓梯,偏偏要挖個大坑來難為人。
應該不是很深的坑,因為聽到耳邊的風聲只是轉瞬即逝,笑不歸閉著眼想。感覺自己的身體緊緊貼著殤夙鸞沒有方向地翻滾著。身體時而上移,時而下落,時而平轉,隨著一些清脆的擊打聲,耳邊還傳來“喀嚓咔嚓”的碎裂聲。
想是殤夙鸞正在閃避著剛才落下的那些白骨。
天旋地轉中,她突然聽到從殤夙鸞從胸口傳出的沉重的喘息,然後一個大力的起落。受不了那自然的慣性,身體好像將要被甩出於去一般,手臂再也不能牢牢地抱著殤夙鸞的腰。
咬牙堅持了一彈指,笑不歸只覺臂間一痛,麻木的雙手不自己地鬆開,身子就將要被甩出去。
一隻手臂勾住她的腰,將她即將甩飛的身體牢牢拉回去,貼在喘息不已的胸膛。隨之是一聲悶哼傳進笑不歸的耳朵。還未等她驚得睜眼,便又是幾個連續的起落。
當一切好不容易靜止下來之後,笑不歸著急地一下子睜開眼,卻被一陣頭暈逼得眼前發黑,不得已又閉上,好半晌才能重新睜開,不期然撞進一雙含著隱隱痛楚,卻依舊閃著笑意的眸子裡。
“你……”抬起手,扶上殤夙鸞勾著媚人微笑的唇角,手中粘膩的濡溼像糾纏難斷的棉絮一般裹上她的心。
那一瞬間,即使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但是她至少明白,他做了。
輕輕將血跡檫幹,笑不歸低頭,藉著從上面散落的微光,看到跌坐在地的殤夙鸞身上佈滿了細碎的割傷,深淺不一,卻都緩緩地滲著血絲。
“你怎麼樣?”她有些惶恐地問。
殤夙鸞眨了眨眼,緩緩笑起來,道:“很疼很疼。不歸幫忙揉揉好嗎?”
“哼。”還未等笑不歸答話,附近的黑暗中傳出一聲輕哼,是宗政澄淵的聲音:“在女人面前喊疼,丞相好深的修養。”
殤夙鸞輕笑:“你以為你不喊疼,不歸就會多心疼你一些嗎?”
“不需要。”冷冷的吐出一句之後,是難以壓抑的幾聲悶咳。
殤夙鸞眉目一轉,嗤笑說:“不需要什麼?不需要別人心疼,還是不需要不歸的心疼。”
沉默一陣,宗政澄淵平復了呼吸,道:“與你何干。”
“好了。”笑不歸微惱地輕輕喊了一聲,瞥見殤夙鸞額上細細的汗珠,又氣又怒:“藥呢?”
“不需要。”殤夙鸞好看的眉輕輕皺起,竟然是同剛才宗政澄淵一般的彆扭語氣。
“在我懷裡。”依舊看不見模樣的宗政澄淵揚聲,語氣好像不那麼冰冷了:“不歸,你過來拿。”
“皇帝陛下為何不自己扔過來?難道剩下的那隻手也斷了,殘疾到只能靠女人翻遍你的身子去找藥?”殤夙鸞語氣越加清冷,甚至染了些微的殺意。
“那是我和不歸之間的私、事。丞相無需操心。”宗政澄淵說完,又是一陣狠咳。
“你……”殤夙鸞正想說什麼,卻忽而閉上眼,急急地抽了一口氣。
一邊笑不歸雖然臉色越來越冷,卻一直靜靜聽著,並不開口。此時方才輕輕抬手放在殤夙鸞自己下意識伸手按住的胸口處,重重一壓,見他驚痛地睜眼,方才冷冷道:“還很精神麼。”
不過,一邊說著,笑不歸卻一邊站起,循聲向宗政澄淵走去,皺眉看著同樣狼狽的宗政澄淵,伸手探進他的衣襟,一下子就摸到了剩餘的傷藥。
握緊藥瓶,笑不歸正要抽回手,卻感覺自己的手被宗政澄淵握住,黑暗中他的眸子依舊明亮,正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沉聲問:“無事?”
搖搖頭,笑不歸不動聲色地避過他深沉的眼,站起走回殤夙鸞身邊,頭也不回地對宗政澄淵道:“腿沒斷的話自己走過來。走來走去的幫你們上藥太麻煩。”
殤夙鸞聞言,忽而目光一抬,凝視著笑不歸欲言又止。
“怎麼?”感受到他的目光,笑不歸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地問。
“不,沒什麼。”殤夙鸞淡淡笑了笑,一向明媚的笑容裡,淺淺含了一絲落寞。繼而仰頭對正走來的宗政澄淵道:“你可滿意?”
“尚可。”宗政澄淵吐出兩個字,眸間似乎有笑意閃動。
笑不歸自詡聰明,此刻卻也看不懂兩人的“眉目傳情”,不覺心中有些發堵,各賞了他們一個白眼:“有功夫鬥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