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湛正需要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聞言立刻盤膝運起劍氣來。
寒非邪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自從客棧那場似真似假的戲之後,他能感覺到戰湛對自己的迴避。這讓他既鬱悶又心安。藍家兄弟因為是親兄弟,是亂倫,兩人性別皆為男這層因素反倒被比下去了。可他知道他如果要和戰湛在一起,同為男人這個門檻是很難跨過去的。他對寒家感情不深,可以不在乎父親和其他人的看法,可是戰湛呢?一想起戰湛和雲霧衣母子情深的畫面,他就知道就算戰湛這一關過了,後面的路依然充滿艱難險阻。
而且,他現在連戰湛這一關都沒有過。
103
103、死亡平原(十二) 。。。
雙拼功果然是一門奇異功法;無論戰湛怎麼努力;藍醅的劍氣都不為所用;最後還是寒非邪出手;幫他把劍氣逼了出來。
戰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剛才拒絕了寒非邪;轉頭又要他幫忙。寒非邪渾不在意,若無其事地說起提高修為的事。
戰湛心不在焉地聽著;直到“天芥神書”四個字從寒非邪的嘴巴里冒出來,才猛地一驚。
寒非邪道:“你聽過?”
戰湛反應極快地回答道:“沒。”《絕世劍邪》前四分之一併沒有介紹《天芥神書》的來頭,按小說的慣性;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寒家有極為牛叉的歷史,但後人不知道,一種是某個高人留下,不小心被寒家拿到的。無論哪一種,戰湛都“不應該”知道。
寒非邪沒多想,將自己得到《天芥神書》的來歷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怎麼發現寒家密室,見到祖先留下來的遺物,包括寒玉清的聖丹和遺言。
這些經歷戰湛曾經以讀者的角度看過一遍,可聽寒非邪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滋味。這意味著寒非邪已經完完全全地相信他,並且願意將自己最私密的一部分展現在他面前。如果換做以前,戰湛一定欣喜若狂,這大腿抱的,自己都成寒霸第三條腿了,但現在想到寒霸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就渾身緊張,越聽越緊張,簡直坐立不安。
寒非邪停下來,看著冒冷汗的戰湛,疑惑道:“熱?”
戰湛乾笑道:“沒。”
“不想聽吧?”寒非邪淡然地說完,翻身睡了。
戰湛傻眼了,清楚地聽到自己這條剛上任的第三腿從寒霸身上啪嗒掉下來的聲音。他猶豫了下,輕輕地推了推寒非邪。
寒非邪閉目不動。
戰湛繞到寒非邪面前小聲道:“我想聽的。”
寒非邪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絕美的臉上光影摺疊,冷漠如雕像,戰湛被看得心裡發毛。
寒非邪衝他伸出手。
戰湛遲疑著握住。
寒非邪抓著他的手,閉上眼睛道:“睡吧。”
戰湛在他身邊躺下,但保持著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我還想聽。”
“剛剛說完了。”
“……”戰湛頭朝下,把臉埋了。
寒非邪輕輕地嘆了口氣,放開他的手,改摟他的脖子,自己朝他靠了靠,無視掌下瞬間僵硬的身體,輕輕地拍了拍道:“睡吧。”
戰湛翻來覆去地糾結了半天才睡。
等他睡著後,寒非邪才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眼前全然放鬆的臉,半晌,伸出手指,輕輕地按在那微張的唇瓣上,輕輕摩挲。
柔潤的觸感讓他的手指變得極為敏感,身體湧起難以言喻的興奮,這是最原始的衝動,他雖然沒有嘗試過,卻不等於不明白。
想要和這個人雙修的念頭空前的堅定。他誠實地遵從內心的衝動和欲|望,將之前變強再表白的計劃改進,想要儘快和這個人在一起,遲一刻,便是一刻的煎熬。
手指大膽地探入嘴唇中,指尖碰到貝齒,他緩緩地一顆顆地掃過。
戰湛嘴巴動了動。
寒非邪飛快地縮回手指,盪漾的心在對方平穩的呼吸中漸漸安靜下來。他感覺到戰湛對自己的小心翼翼和刻意討好,他以前懷疑動機,現在感謝良機。和戰湛相處這麼久,他很清楚怎麼利用這點——只要戰湛退後了,他就跟著退後,驟然拉大的距離會引發戰湛的不安,然後不自覺地走回來,甚至更靠近。而他會蓄力待發,一旦對方踏入自己佈下的陷阱,就撲上去,壓著他再也不能翻身!
次日清晨,戰湛敏銳地察覺到寒非邪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變化,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明明講話語氣表情都和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