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伴隨著一聲“爸爸”,小女孩被人推到了一旁,車子就這樣撞上了那個男人,一時間哭聲響徹,鮮血橫流,小女孩手中的蛋糕掉到了血泊中,孤零零的沉浸在一片紅色的海洋中,顯得格外的淒涼,卻又格外的滲人。
“爸爸……”
“砰!”眼前的一幕與記憶裡的一幕慢慢的重合,一聲不真實的槍響迴盪在米小茶的腦海裡,這一刻她終於抑制不住的失控了。
“不!!不要!!嗚嗚……不要!”望著那滿地的鮮血,記憶中米爸爸直挺挺的身軀躺在鮮紅的血泊中的場景從她的腦海中慢慢浮現,這是她選擇遺忘了的記憶,現在卻又這麼殘忍的被喚起。心裡的信念坍塌了,淚水伴隨著回憶決堤了,米小茶尖叫著雙手捂住頭,癱坐在了地上,盡情的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嗚嗚,爸爸……爸爸你在哪?”
喧鬧的大街上,有人紛擾,有人哭泣,有人冷漠,有人淚流,鮮紅的血泊在太陽的照射下異常詭異,又異常刺眼……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觀摩的人群都已散去,久到鼎沸的人聲漸漸被夜晚的吆喝聲代替,久到秋風吹動著晚霞,在塵世間盤旋盤旋……
“茶茶……”見到米小茶一個人坐在路牙子邊,將腦袋擱在膝蓋上,唐玄煜懸了一天的心終於得以放鬆了下來。走到她的身邊,蹲下,扳過她的腦袋對上他的視線,聲音嘶啞卻又帶著深深的慍怒,“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我會擔心呀!啊!我都打了好幾十個電話,發了好幾十條簡訊了,你卻不接也不回,一個人在這裡看風景,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天知道他在人群中找了她多久,天知道他一聲一聲的喊著她的名字卻沒有收到任何回覆的時候是多麼的害怕。他打電話給她她一直不接,聶雲告訴他她去過警署,他便翻看了錄影帶找到了她坐的那輛計程車的司機,才找來了這裡,他是那麼的害怕,可是她倒好,連個招呼也不打的坐在這裡!
米小茶沒有回應他,只是保持著直視前方的姿勢,怔怔的盯著他的襯衣領口發呆,雙目無神。
“說話!”沒有得到回應唐玄煜的怒氣更盛了,緊緊扣住她的下巴,一雙黑色的眸子裡滿是怒意,察覺到她的反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心,冷的!唐玄煜心下一驚,再觸碰了下她的臉頰,冰涼一片,頓時覺得不對勁。
“茶茶,你怎麼了?不要嚇我,跟我說話,好不好?啊?”唐玄煜緊緊的望著她,企圖從她的目光裡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但除了木然就是呆滯。她到底是怎麼了?又到底在這冷風中坐了多久?明明就不是很冷,可是她全身卻是冷的可以。
米小茶還是沒有應聲,只是掙脫了下巴,將視線又重新移回了馬路上,怔怔的望著馬路,不自覺的流淚。
唐玄煜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順著她視線的方向望去,卻見馬路上除了來來往往的車輛,什麼都沒有。他也有些焦急,她這個狀況比他上次在公寓看到的還要嚴重。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脫下外套穿在了她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抱著她坐上了車。
“茶茶,是不是很冷?茶茶不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現在回家好不好?!”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唐玄煜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茶茶一向很乖的,也一向很堅強的……”
無論唐玄煜說了多少話,米小茶都是怔怔的將視線投到前方,呆呆的,不出聲。
無力感,恐懼感,各種各樣錯綜複雜的情緒一時間全都襲上心頭,唐玄煜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看著她一個人處在對於過去的恐懼中,可是他除了陪伴著她卻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感覺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
額頭抵住她冰冷的額頭,唐玄煜的眼眶也有些泛紅,雙手緊緊的擁著她,說出來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茶茶,跟我說說話好不好?我很害怕。”
然而,一直到到達軍家大院米小茶都不曾出聲過。
“小煜,小茶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見到唐玄煜抱著米小茶回來,而米小茶雙目呆滯的樣子,唐媽媽不禁很擔心。
“媽媽,”唐玄煜停下腳步,急匆匆的對唐媽媽說,“茶茶有些不對勁,我現在抱她去浴室洗個澡,驅驅寒,你幫我找件乾淨的睡衣過來。”說完,未待唐媽媽應聲,立刻邁開步伐,動作迅速的將米小茶抱回了房內。
將她放在床上,拿出兩床棉被將她整個身軀包住,然後自己也坐到床上連著被子一起將她擁入懷中。看著她這麼失神的模樣,唐玄煜的心裡泛起難以言說的疼痛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