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那個女人幾眼,所以他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語氣有點衝,見銘兒一臉委屈的模樣之後,他又軟了聲調,伸手撥弄了心上人的髮絲,“怎麼,我還不夠你看呢?”
銘兒臉色一紅,嬌嗔了一聲。
“我還以為菲兒和宇恆一起吃飯呢,那男人好像不是宇恆啊?”她低聲道。
“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宇闐叨了一句,他的聲音不響,可在這原本就略顯安靜的用餐廳裡面,基本上所有正在用餐的人都聽到了他那一句。
藍宇闐這一句“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基本上人讓整個餐廳裡面的人全部都聽到了,能來望江月消費的都是B市裡面頗有些資本的人,對於藍家的事情就算是不清楚,也多少耳聞了一些。
所有人都在張望著,這藍總嘴裡面說的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誰,居然能夠讓他如此咬牙切齒,會不會就是那臭名昭著曾經是藍太太的沐凌菲。
銘兒有些竊喜,心想著,你沐凌菲早就已經沒什麼好名聲,這還不得把你踩到腳底下去!
蕭晨看著到菲兒的臉瞬間慘白,毫無血色,她垂著頭,髮絲垂了下來,遮擋住了她的臉,好像這麼做了之後,就能夠阻擋住他們探尋的目光,能夠聽不到他們紛雜的議論,她的手指輕輕顫抖著。
這和以往的沐凌菲有著天壤之別。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穿著一身婚紗,臉上有著未乾的淚痕,眼巴巴地看著搶救室眼裡面寫滿了無助,柔弱至極。
那是他第一次見她哭,他心中微微一動,不由地遞上了自己的手帕讓她擦眼淚。
後來從那些個護士的八卦裡面,他知道她是藍家的長媳,新郎卻在婚禮上直接離開,所以才氣得藍老爺子心臟病發,這初進藍家門的媳婦,成了整個B市的笑柄。
藍老爺子的心臟功能不好,身體又虛,一年之中總是要去醫院報道幾次,每次陪在藍老爺子身邊的人,總是她。
他是主治醫生,治療著病況,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關注著她,她的眼中漸漸地不再有那無助和柔弱,她進了藍氏企業,漸漸成了那個在藍氏“作威作福”的藍太太。她越來越沉穩,留在他印象之中最深刻的就是那敲打在地板上高跟鞋的“噠噠噠”聲,他沒瞧見她落一滴眼淚,除了老爺子去世的時候。
他還記得十個月之前,她自信美麗,足夠讓人移不開視線,可就在十個月之後,褪下了藍家大少***光環的時候,順帶地也剝奪了她身上其他的。
她再不是那個藍家大少奶奶,只是一個不敢高聲言語的沐凌菲。
想到這,蕭晨的心像是被人攥緊了一樣,悶得慌。
“既然不是薛平貴,又何必想要別人當那王寶釧,已經另配她人了,還妄想求娥皇女英麼!”蕭晨轉過了頭,朝著藍宇闐冷冷地道,那張素來溫雅的臉一旦變得森冷的起來的時候,有種不怒自威的味道,尤其是那星眸,就像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削骨剔肉不在話下。
他的目光像刀光,銘兒只覺得自己身上像是被割了一刀,嚇得她不敢再竊喜,低下了頭佯裝看選單,心跳如擂,只覺得在這個男人的眼神實在太鋒利。
藍宇闐繃著一張臉,隱約有些怒氣,卻礙於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再說什麼,今天訂婚宴上的事情已經算是鬧開了,再鬧下去對藍氏的形象不好。
他招手叫了服務生,打算點菜。
“我剛進門呢,就聽到裡頭的熱鬧了。”藍宇恒大步地走進望江月裡頭,一雙眸子怒氣衝衝,他剛回藍家原本想找銘兒質問一番,沒想到卻聽到大哥和她一起到望江月吃飯去了,急得他又往這趕,就怕菲兒招了那毒婦的欺負。
這一到門口,還沒進來就聽到了自家大哥那侮辱性的話,他原本想為菲兒說話,卻不想被人搶了先。
“大哥,”宇恆一樣冷眼看著宇闐,“什麼叫做有眼不識金鑲玉,我算是見識到了。”
要了那一包草的繡花枕頭,丟了金鑲玉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大哥了。
藍宇闐原本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可現在好了,一個拐著彎罵他不是個東西,而最可氣的還是他的親弟弟,他走哪跟哪,找到了機會就要奚落他一番。
他恨恨地想,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弟弟,盡幫著外人。
想到這外人,藍宇闐眸子一暗,狠狠地看向沐凌菲的方向,他還以為她進了監獄出來之後能收斂一點,沒想到卻是變本加厲了起來,他真的是太小看她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