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這麼過去了,他終於等到了她。
醫生說,我最多活著的時間大約只剩下三個月了。
我覺得三個月的時間對自己來說還是長了一些的,現在很怕自己睡著的時候,只要一睡著了,這思緒便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和菲兒有關的,想到她從曾經在我的面前對他說,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我這話。
想來,她也是不會原諒我的了,只是這離死亡的路越近,我就越發的悔不當初。他從報紙上知道,雅千索中風了。
雅千索中風的事情在B市也不算是一件小事,好在雅爾冰這人一向是雷霆手段,這雅氏在他的掌握之中似乎也沒有經受住多大的改變,而菲兒……
她走了
這是宇恆對我說的,在雅千索出院的那一天,這事是宇恆對他說的,B市的報紙上同樣的也報道了,甚至有不少的媒體都在臆測,在同一天離開是不是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事在B市掀起了好幾日的風浪,直到有知名富豪的遺產爭奪案子之後,才被壓了下去。
這個時候的我,大半的時間已經是看不見了。
如果在以前的時候,告訴他有一天我會完全地看不見的話,我想一定是會很荒謬的,但是現在卻是能夠平靜地接受這個現實,一天之中的大半的時間,他處於失明狀態,這是因為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視覺神經,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鎮定地面對那大阪黑暗的時間,我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麼的安寧過,眼前雖然是一片黑暗,但是我的心情除了安寧還是安寧。
偶爾,我也會想起獨自一人在國外的菲兒,在和蕭晨因為結婚而在加拿大三年,也不知道獨自一人在國外的菲兒是如何的。在眼睛基本已經到失明地步的時候,我回了藍宅,不再接受任何的治療,宅子裡面的人我也遣走了大半,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走,晴天的時候,我會在花園裡頭坐坐,雖是看不見,但是卻能夠聞到樹木的味道,感受得到天氣漸漸地炎熱了起來。
B市的初夏總是來的稍稍早一些的,在不經意之間,就這麼來了。
宇恆時常來看我,知曉我瞧不見,所以現在B市裡頭髮生的一些訊息,都是他同我說的,從宇恆言談舉止之中,我覺得這個本應該還是血氣方剛年紀的年紀的弟弟最近言談舉止之中倒是有些四大皆空的味道,身上也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味道很清雅,聞著倒是讓人覺得有種安神感覺,問了之後才知道,在沒有陪著他的時候,宇恆為了懺悔自己所做過的事情,時常去B市的華安寺找那邊的大師暢談一番心事。
我知道,宇恆其實還在責怪著自己當初把憶晨的身世告訴了菲兒,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的這件事情,我們三個人之中,菲兒的心腸是最軟的,但是最勇於承擔責任的,我想還是宇恆,他的身上其實還是有著這個世界上現在已經算是稍有的俠氣,他自有自己的一番見地,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只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我知道,不用說也知道,我們這三人之中最沒有良心的人,還是我——藍宇闐。
我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上了宇恆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檀香味兒,眼睛看不見了之後,我常常讓宇恆給我念著一些經書,其實那些個經書是很難懂的,又拗口,宇恆倒也聰慧,弄來了一些佛教的歌曲,聽著聲響之中那傳來的吟唱聲,我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在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我讓宇恆送我上了華安寺,華安寺的香火不能算是特別的鼎盛,但是也不是很破敗,跪在佛前,我虔誠地跪拜,不是想懺悔,而是祈求,祈求這活著的人不會因為我這個將死之人而痛苦,祈求這活著的人能夠好好地活著。
夜晚的時候,我宿在寺廟的廂房之中,對於一個瞎眼的人來說,陌生還是熟悉的地方都是一個樣子的,因為都是黑暗的。
摸索著開了廂房的門,我能夠聞到後院之中樹木的清香,還有清風吹過的時候樹藍髮出的清響聲,淡淡的檀香味瀰漫,我想外頭的月光一定很好,我突然想如果有一天能夠在這裡安眠也是很不錯的。
我在寺院之中住了一週,
除了宇恆每天都來看我之外,在他不在的時候,有一個女孩來找了我,她的聲音,甜美的,年輕的。
她說,她叫薛芊依。
她說,宇恆是她的恩人。
她說,他的恩人想要出家。
薛芊依是一個不多話的女生,沒有任何的要求,她似乎是真心地為著宇恆,恍惚之中,我想起了菲兒,那個時候,她也曾經是那麼為著我的,哪些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