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郡,約明年,正通人河,白費巨星,奶……”鸚鵡學舌了一半,逼得他不得不抬眼,狠狠的瞅了一會兒,旋又低下頭,半天不說話。
“奶……奶重修岳陽樓,……可師傅……魚……魚……魚……”魚不下去了,就卡在那裡,像卡殼的錄音機。後面是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剛想從頭再來過,他突然挺武斷的打斷了她的話。
“坐那邊,桌上有紙筆,開始寫檢查!一小時後培訓!”
因為她的《岳陽樓》稿子看的七零八落,趕緊喝口咖啡醒醒腦、壓驚。她父親是正確的,這樣的女兒萬萬不能送去學中文,愧對祖宗,也對不起一門讀書人。
古文太差,而現在看來,她的現代文也不是那麼好。支著腦袋一直在冥思苦想,表面上字斟句酌,實際是天馬行空的想別的。
關於Bluma,Nahum,還有神秘的任務,自然,也有他。
轉著手裡的水筆,埋頭寫兩個字就會瓶頸幾分鐘,以前最多被罰抄四書五經,從沒寫過檢查。所以一個小時到的時候,兩張平整稿紙上只有十幾個字。
“關於不聽領導指揮的檢查——敬愛的李大使,孔參贊和使館同事們,我不是故意的!”
“關於用手機打電話的檢查——敬愛的李大使,孔參贊和使館同事們,我做得很不對!”
第一次看見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在她桌前站了很久,兩張稿紙拿起又放下。盯著駝色毛衣的紋路,心知自己寫得不太好,但是是真努力了。
最後,檢查不寫了,岳陽樓記也不背了。被罰用希伯來語默寫每次中東戰爭史實,以巴割據情況。目前加沙十六個猶太定居點的名字,約旦河西岸主要的巴勒斯坦佔領要地。敘以有關戈蘭高地的所有停火協議,黎巴嫩真主黨武裝歷年製造的恐怖襲擊。當然,以色列歷屆看守內閣主要成員的名字、背景,畫出耶路撒冷的草圖……中午走出耶路撒冷的時候,莊非的臉是綠的,右手抽搐,握不住東西。午飯時,筷子兩次掉到桌子上,旁邊的Samir友善的遞過來猶太餅,給她碗裡夾了些青菜,淡淡咖啡色的臉龐上,比任何人都友善。
桌邊只有五個人,阮家兄弟張羅著不多的客人,秦牧缺席,不知去了哪裡。
用手一點點撕著餅,心裡又在惦記他說的培訓。一上午,寫也寫夠了,他離開時樣子很輕鬆,站在樓道里,和秦牧低聲交談了兩句,走過她身邊還輕輕咳了下,格外嚴肅的宣佈。
“不用背書了。”
秦牧嘮叨著岳陽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