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早晨醒來的事,很自責。那麼累了,還纏著愛了一下,這不該是他行事的風格。可碰見她,實在沒辦法。只是檢查她是否都好,看著淡淡的痕跡消退了幾分,又蓋著新的印記,批判自己瘋得不像樣。
她睡的半夢半醒,突然叫他的名字,嬌弱甜膩的聲音,聽得人難以自持。愛到極致也沒叫過,這時卻聽見了。埋在胸口,慾望深沉,一切自然而然發生。
只是沙啞的喚了幾聲,卻帶來了無尚的快樂,牢牢鎖住他的心口,三十三年,沒這麼愛過什麼。很小心了,輾轉恣意的愛憐,還是留下了傷痕。
她不怨,只是乖乖軟軟的睡,被累的打著小呼呼。
很確信,甚至是篤定,這輩子就是她了,沒有別的,只有她。如果上帝取過自己的肋骨,那麼化的就是懷裡的小女人。
一直都緊緊摟著他,暈了也要暈在他懷裡,像是過去的一整夜,從沒被人這樣依賴,現在知道,被託付,也會如此幸福,還怎麼放手!
應該要節制,她還是初次。低頭親吻纖長的手指,那隻小貓搖擺的鈴聲又要響,趕緊蓋住。捨不得吵她,指尖輕點著唇瓣,都腫了,呼著熱氣,眉頭也皺著。
輕輕用阿拉伯語讀了一首詩,古蘭經裡的句子,拍著她的背,哄著。慢慢平靜下去,拉著衣角捂住眼睛,像是害羞,其實是又睡沉了。
一直在旁邊守著,像是守護自己最重要的珍寶,安靜的等待,磨鍊出來的耐心,又多了急切,畢竟從此以後,生活不一樣了。
夕陽西下的時候,正在她掌心裡寫字,終於盼到睫毛煽動,睜開了眼睛。
……惺忪的睡眼,好半天才算真的睜開。捲髮在耳邊耷拉著,像主人一樣有氣無力,露出白皙的額,卻皺著眉頭。
看見他,沒太多開心,反而很生氣的樣子,努力轉到另一邊。
很心急的跟上去低頭檢視,聽見細碎的呻吟,還在試圖翻身,動不了,想滾一下,又疼的岔氣,挫敗的倒在睡袍裡。
嗚被欺負了,委屈。再也不理他了,每個骨節都疼,連彎彎嘴角都困難,他反而一臉慵懶的笑,比之前更精神了。昨晚的新仇舊恨都記起來,想瞪人,他竟然不在視線裡。
身子失去平衡,拉住被單,還是被高高的抄手抱起來。
根本掙扎不了,抓著身上的袍子,瞪著他的胸口。
躺到陽臺的吊床上,面對大海,鼓著嘴,還是生氣,他都不讓人休息!
太陽快要落山了,海灘上熱鬧的人潮,人家都能動能跳,只有自己渾身疼成這樣。捂著臉,坐起來抓他,哭了。
最最喜歡的咖啡色,被眼淚沾溼。
怎麼會那麼委屈呢,吻著她,一定是弄得很疼了。
“好了好了,以後不會這麼難受了。”細心的誘哄,聽著嗚咽心裡痠軟。
一聽,更來氣了,推開硬硬的胸膛,指著他的臉,“沒有以後了,不要以後!我打電話告訴爸爸媽媽!”
看她哭紅了眼睛,卻笑了起來,把她的手收在掌心裡,反覆親了親。“現在打嗎?我給你撥電話。”
沒辦法了,把老莊孟子搬出來他都不怕,氣結,躺下又是從頭到腳的疼。
他搖著吊床,深沉的笑,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的。理所應當,她也不例外。
眼淚乾了,嘴還撅得很高,讓人心疼的可愛。
“吃點東西吧,聽話。”根本也不問,就替她做了決定。
確實餓了,可吃的來了又不張嘴。他把整個臉頰都貼過來,哄著。
“吃吧,吃了讓你把鬍子颳了,吃一口,可以拔一下鬍子。”很狡詐的交換,摸著鬍子,權衡著怎麼懲治他,乖乖把一大碗粥都吃了。
拔得很痛快過癮,確實疼,可眉都沒皺一下。損失十幾根鬍子,比不過她笑起來的快樂。也是心狠手辣了,一點也沒留情,專挑最疼的地方拔。捧著長長的鬍鬚放在手心,狠狠的指著,說了很久討厭,真討厭!
看著她,滿足的只會笑。太陽落山了,她躺在吊床上望著海灘,搖來搖去。
站在她背後,摟著坐起來,一會兒捶捶這兒,一會兒揉揉那兒,舒服了,放鬆的閉上眼睛,指揮著他的手。
“輕輕的,疼。”
“好。”服務很周到,大手很有力。放輕緩些,畢竟是拿過槍的,她的小身子骨受不起,以後都要記得更小心。
“我不告訴爸爸媽媽了,我告訴大使去,讓他處罰你。”
“隨你,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