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不過就是王府的一個生人。
“王妃,信王妃、豐王妃、興南候夫人在西院小苑中等著王妃。”
眼看一個婆子樣的人走到面前福身稟報,範素芹由著自己的任性:“我有些累,不想過去。”
婆子緊張,小邁幾步貼進範素芹:“王妃如此是要失禮的。”
範素芹當然知道這樣的不妥,可她沒心情去應付那些王侯夫人,不知那些王侯夫人見了她那張臉要說什麼,她望了眼身旁的小蔥:“蔥,我們進屋。”
她抬腳往正屋走去,婆子緊追在她身後:“王妃,這可不行,如此是會讓王沒有臉面。”
他沒有臉面,正好,這也好讓他知道,否則他還不知道,她是他的臉面,還不知道木已成舟,還不知道自她得了聖旨就和他立下了緣分,既然他如此冷對,把她當成外人,她又何必去應付那些屬於他的臉面。
範素芹憤思著,邁著急步落坐到房內那張楠木羅漢床上。
婆子依然急勸著她,房外傳來趙汣的利落快語:“不必為難她,隨她去。”
趙汣的話方落,範素芹便聽間他的腳步離開了屋內,出了房。
婆子睨著範素芹不再勸話,撇手出了房。
範素芹對趙汣那不帶任何怒意的話語感到了失落,她希望他憤怒,憤怒得衝進來指責她的不是,這樣她就能當面責備他“沒把她當成自己的王妃”。
小蔥不知範素芹低頭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她家小姐看起來心事重重:“小姐,怎麼了?宮裡好嗎?”
範素芹從空落中回神,淺淺:“太皇太后很慈祥……”她將一手摸入衣袖中掏出太后送的金鐲戴入一隻手腕內:“太皇太后還賞給我這個,說是見面禮,蔥好看嗎?”
小蔥低望範素芹那隻帶了金鐲的白皙手腕,怔了怔眼:“這是太皇太后送的!小姐戴著它挺好看。”
範素芹淡淡微了下嘴角:“是嗎。太皇太后還說我福氣,可我怎麼福氣了。”
小蔥看出範素芹的一絲心思:“小姐,你是皇上指的婚,是從王府大門進來的,在這王府內,你就是女主,這就是小姐的福氣。”
範素芹不在乎這種門面,自小她對食材食物挑三揀四,豈料末了自己臉上會蒸烙了個疤被人挑三揀四,這種表面上的面子抵不過她心裡的面子。
“蔥,去將方才的婆子喚進來。”思量間,範素芹將事反思,就怕沒去應酬那些王侯夫人,人家不止說她這王妃沒規矩,終歸還是要說她是御廚家的女兒不懂事。
小蔥出房,在屋外尋見那婆子,婆子進了房,將雙手垂在膝上側眼瞥著範素芹:“王妃有何吩咐?”
範素芹起身:“你去向那些王妃,夫人道,我更了衣就過去。”
婆子有些訝異範素芹的轉變,抬眸睨了她一眼,弱聲應了:“是。”就退身出了房。
不多時,兩個丫鬟入房與小蔥一起為範素芹更下那身深紅大袖衣與霞帔,換上晨時那身衣裳,重新綰了發,如此穿戴齊整,範素芹便帶著小蔥在兩個婆子的領路下去了西院的小苑。
正午的日頭溫吞地彌撒在鹹王府西院的亭臺樓閣間,趙汣陪著那兩王一候在西院正屋的花廳中,暢飲閒聊,範素芹則在西院後花園小苑中陪著那兩王一候的王妃、夫人與及她們的女兒圍桌用食,小蔥將她的髮絲梳整得很好,兩位王妃和夫人沒瞧得真切,只覺她臉上仿有些什麼,可也說不上來,便沒提起。那兩位王妃和夫人皆出身官宦人家,方好識點字,舉手投足間倒和順,知道她出身庶民,斷定她識字不多,故和她道話不深,只談了女紅、養子、做飯,這三件事,前兩樣她都不通,頭件事她天生拿筷子拿庖刀的粗手拿不起那小小的繡花針;第二件事直讓她在這三個年長她約莫十來歲的女子面前感到為難,說起生養孩子的苦福她不懂,但能明白這件事對女子來說的重要;唯有第三件事是她拿手的,而這件事也是那兩位王妃和夫人故意說的,因她們皆不住京城,偶爾幾次進宮品嚐到御膳總讓她們回味無窮,這回難能遇到御廚的女兒她們是要好好討教討教。
範素芹沒讓她們失望,信王妃和興南夫人喜歡吃肉,她教她們做了一道肥而不膩,入口即化的梅菜扣肉,說是:帶皮五花肉,加水,料酒,蔥段,薑片煮至七八分熟,撈出晾乾肉皮上的水份,抹老抽晾下,入熱油鍋將肉皮那面煎至表皮打皺,煎好的五花肉,將五花肉切成一厘米厚的片,熱油蔥、姜、八角、草果熗鍋,倒入洗乾淨的梅乾菜,加糖,鹽,老抽翻炒,添高湯,燜至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