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槿淳的木訥,想念可愛的孩子們。
逸君撫摸著她滾圓的肚皮,揚唇淡笑道:“等回家後,該正經請個教書先生,瑞晴他們都大了,也皮了,我可教不好他們。”
槿蕊倚頭靠著他的肩膀,低低啟唇:“嗯,讀書的事你作主。等我坐好月子,拜過公婆就走,我真得很想娘她們,我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麼久。”
“好,就這麼說定了。”逸君反覆的撩著槿蕊的長髮,溫語道:“不急,就快了。”
這可羨煞鄰家伍嫂子,夫妻倆挨肩而坐,槿蕊貼耳廝語,不知說些什麼,逸君總是體貼的陪笑點頭,同為雙身子,她懷喜六甲依舊裡裡外外忙活,這會拌食餵雞餵鴨,米還沒下鍋,兒子們喊肚子餓,她男人是雙手一攤,躲在竹椅上抽水煙,再看看人家槿蕊,是養尊處優待產,當成菩薩供養,時常聽麻姑說夫婦倆感情好到不行,逸君每晚幫她擦洗身子,打量她的身形,十有**又是賠錢的丫頭,越比較心裡越不是滋味,心中煩悶,扔了東西,雙手叉腰,扯著嗓子開罵:“死鬼,老孃給你連生兩個帶把的,你還當大爺,等著我伺候,你瞧瞧人家先生,對他婆娘多好,生了丫頭還是當珍珠寶貝般疼著,老孃真是倒了八輩子大楣,怎麼就和你做了夫妻。”
伍漢子睬都不睬她一眼,只顧著吞雲吐霧,直到被伍嫂子踹上一腳,才張口:“你好意思拿先生娘子相比,也不怕臊的慌,人家是嬌貴小姐,是蘭花,你啊,頂多是路旁的牽牛花,這輩子多燒燒高香積福,求菩薩保佑來世投好胎,也生得一副先生娘子的標緻模樣,再改改愛嘮叨罵人的性情,興許能找到先生人品模樣的好男子,只是這輩子是絕計沒有指望,只好委屈你和我混床頭。”
“找死啊,敢罵老孃是牽牛花?”伍嫂子又是一腳。
見她真動了氣,伍漢子轉軟聲調,賠笑道:“那我是狗尾巴草,咱們剛好是一對。”
伍嫂子不依不饒,罵罵咧咧良久,直到罵舒服了,方才消停,天色漸漸暗沉,昏黃的暮色籠罩四野,朵朵跑出來喊逸君和槿蕊吃晚飯,逸君抱起女兒坐上他的肩膀,隨後穩穩的扶著身懷兒子的妻子,隱於蒼茫的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