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幾句後,我隨口問他現在在哪,然後電話那頭他停頓了一下,說了東京綜合病院名字。
我一愣,以為他生病了,窮緊張地問東問西,最後才明白他是陪人來看病。
虛驚一場。
不過,我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其實主要是我想去配點眼藥水,處方藥,沒醫囑沒法買,還不如直接去醫院配。
等我趕到那時候,我突然覺得今天出門是個錯誤。
因為我看見了坂井雅。她和周助兩個人正說著什麼,很開心樣子。
然後,她看到了我,表情一下子很尷尬。
我在兩人注視下走到他們面前,禮節周全地打了招呼。
“闌闌,你怎麼會來?”周助先開了口。
我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語氣居然有些緊張。
“來配點藥,眼藥水用完了。”我回答讓他鬆了口氣,我想他還是擔心我。
“呃,小雅有點不'炫'舒'書'服'網',所以我……”周助沒有說完,被我攔住了。
看著坂井雅怯弱眼神,微微有些蒼白臉色,彷彿一陣風吹來就會倒下嬌軀,我只覺得心底一陣陣火湧上來。
“坂井小姐,你知道不知道有個詞叫做避嫌?!”我知道我現在口氣很衝。好吧,因為我覺得那種潑婦罵街是非常沒素質,所以已經儘量剋制了,但顯然不是很成功。
“闌闌,我們回去再說這個好嗎?不生氣了啊~”周助上前預備攬住我,口吻裡帶著乞求,想來他是覺得在這樣場合我現在表現給他丟人了。
坂井雅彷彿被我嚇到了一般,後退了兩步。
我“啪”一聲拍掉周助手,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道:
“不二週助!如果你真想要和她一起,你明明白白給我一句話,如果你是真心想要跟我過下去,就別在這裡裝偉大。嗯?”
周助表情僵了僵,終是沒有再伸手,只是依舊在勸我。
“是我讓周助來,你別怪他。”一旁坂井雅終於開口了。
“坂井雅。”我繞過周助,一步一步走向她,咬著牙道:“麻煩你搞清楚,不二週助現在女朋友是我。你有什麼資格,又以什麼立場來對我說這話?!”
“我……”坂井雅喃喃出聲,似是詞窮。
我寒著臉,瞪著她。我知道我現在表情很兇狠,我也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善良人。
這時,一股力道把我推開,錯愕中,我被狠狠地推到後面牆上,我聽到了右肩處傳來清脆一聲。
周助慌張地跑過來扶起我,我看向來人,果然是不二裕太。
“蘇闌,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你說小雅一個字壞話!”不二裕太把坂井雅擋在身後,彷彿不這麼做,下一秒我就會撲上去一般。
“哥!我要你和她分手!!”沒等我再開口,不二裕太徑自說出這句讓周助僵住讓我愣住話,看著他堅定眼神,我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
“裕太,你在說什麼?”周助聲音裡帶著不敢置信,目光在我和裕太之間遊移。
我咬住下唇,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不發一言。
“哥,你難道忘記了小時候我們和小雅在一起日子了嗎?你難道忘記了你和小雅在一起日子了嗎?你難道忘記了就是因為你喜歡小雅所以我才把她讓給你嗎?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你都忘記了嗎?”鏗鏘有力聲音,字字擲地有聲,褐色瞳孔裡是憤怒與不滿。
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周助湛藍眼眸裡閃過痛苦,錯愕,懊悔,內疚……
“我……”耳邊傳來周助聲音。
“周助。”我出聲打斷了他話,對上他複雜眼眸,一字一頓地說:“我給你兩天時間,1月6日開學時候,給我答案。”
“我和坂井雅,你選擇誰?”留下這句話,我轉身離開。右肩處是鈍鈍痛,我想估計是腫了。
回到公寓,躺在床上,頭痛,肩痛,心痛,渾身上下都在痛。
伸手捂住眼睛,我覺得自己很可悲。
記得經常聽到周圍女生在討論一個很俗氣問題——
“如果你妻子和母親同時落水,兩人都不會游泳,而你只能救一個,你會救誰?”
我記得,當時得出最讓人感動答案是——
“我會救母親,因為母親給了我生命。但我會在救完母親之後隨妻子而去,因為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那邊世界。”
其實這是一個很傻很多餘問題。
真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