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儂握著那枚徽章,躡手躡腳地往地下室方向而去。
剛才在慌亂之中,喬墨軒並沒有上鎖,所以,徐曼儂輕而易舉地開啟了那扇門。
開門進去,輕輕將門在身後反鎖好,徐曼儂定了定神,沿著一排排的的木架一步步走了過去。
依然有外物入侵體內的感覺,依然有點頭昏腦脹,依然莫名的心慌氣短。手指一一滑過木架時,指尖依然會有麻麻的感覺。
她停在了放置飲料的木架前。飲料區和紅酒區不一樣,紅酒是一格放一瓶,飲料卻是一罐一罐往上堆疊起來的。
她伸手取了一罐飲料下來。這是一罐和剛才喝過的不一樣的飲料。
“啪”一聲,她開啟了易拉環。然後,湊近鼻端聞了聞。嗯,清冽香醇。再淺淺抿了一口,入口綿甜。再喝兩口,她的身體裡便密密麻麻地針刺般疼痛起來。
她伸開手來,將一直握著的徽章露了出來。徽章底部帶有別針,她將那根針對準了自己左手小手指,輕輕一刺。
鮮紅的血液頓時汩汩冒出來,滴滴答答墜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手指上傳來深深的痛楚,但是身體裡的疼痛感覺卻迅速消彌下去。頭腦裡也沒那麼混沌沉重了,呼吸順暢了不少。她將針刺過的小手指放進嘴裡吸吮了一番,臉上漸漸漫出了笑意。
喬大哥,我想我終於可以為你做一件事了。
兄妹契約(三)
徐曼儂離開酒庫,直奔一樓吧檯。
問工作人員要了替室內植物澆水的水壺,重新回到喬墨軒的房裡。鎖好門鎖,將水壺的蓋子開啟,然後,她取了徽章,用別針在手腕上狠狠一劃。大股的血液噴湧而出,滴滴答答流進了她安放好的水壺中。
徐曼儂的臉色愈加蒼白起來。
估摸著差不多了,她將剛才翻找出來的喬墨軒的護腕套在了傷口處。護腕太大,她憋著氣紮了三圈。又從他的衣櫥裡翻出來一件長袖的淡藍色襯衫,套在了身上。
然後,她拎著水壺在衛生間裡接了大半壺水,一番晃盪後,她走出了喬墨軒的房間。
他的房間門口,放著一盆盛開的白掌。她對著白掌的根部細細澆了一圈水,接著又把整個酒吧所有的綠色植物都澆了一遍。
店裡的員工都納悶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在搞什麼東西。看喬墨軒與她表現親密,她剛來第一天就出入他的房間,這時還公然穿了一件他的衣服出來,不清楚是個什麼意思。有好心想要幫她的人,在一靠近她時聞到刺鼻的臭味後便打起了退堂鼓。
把所有植物都澆完以後,水壺裡還剩了一點水,她便問人要了抹布。將抹布放在水壺中浸溼,將吧檯檯面及各處的桌面都擦了一遍。
這一下,她真是累癱了。
她回到喬墨軒房間門口,把那盆白掌搬進了他的房中,擱在了床頭書桌上。
然後,往床上一躺,雙眼一閉,立馬沉沉地睡了過去。
喬墨軒開著車去了各處房產中介,之前他委託他們替他尋找店面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他便讓中介約了房東看店面。其實,他在當初聽了別人的意見後,就有好好思考過這個問題。今天徐曼儂的表現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換新店址。
不過,今天成果不佳,看了幾處,基本都沒談攏。
忙到四五點,他這才將車開去了修理處。然後,乘坐地鐵回家。
他回到暗魅的時候,聽到一個振奮人心的好訊息。聽大堂經理袁暢說,剛剛有人打電話來預訂了晚上所有的座位,簡單點說,就是包一夜的場子。
喬墨軒自然也是高興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大手筆,但對於日漸式微的暗魅來說,這無疑是一針強心劑。他特意點齊了人手訓話,一定要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好好招呼晚上的客人。
大家懶散了這麼久,聽到這個訊息也都精神一振。這位金主既然這麼闊綽,相信只要他們服務熱情周到,那小費自然就不成問題了。唉,不怪大家都心不在焉的,沒什麼肥羊上門,光靠那點死工資,怎麼調動得起工作熱情?
喬墨軒回到房間的時候,徐曼儂正睡得香甜。見到他開門進來,那幾只貓“刷”的一聲立正向他行注目禮,好像保鏢一樣將床上的人兒守在身後。
喬墨軒看向徐曼儂時,見她選擇了一種非常安全的睡姿。不知道是冷氣太強了還是怎麼,她用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臉在外面。
好像知道他回來了似的,徐曼儂陡然間睜開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