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以前就收回去了,先生不讓人進這房,連裡面清潔都不讓我進去做,都是先生自己打理的。”
亦天暮一聽鬍子都氣得朝天飛了,
“格老子的,現在翅膀硬了連門兒都不給老子留一個了,來人,撞門,我就不信了,還有我進不去的門。”
身後幾個男傭人一聽,連忙就上來一起準備朝那扇咖啡色的木門。
亦南辰還是那個姿勢,面前還是那個酒瓶一動不動地斜靠在沙發上,三天都沒挪一個窩似地懶懶地躺著。
垂在沙發邊兒上手裡使終攥著一個酒瓶,時不時迷迷瞪瞪地,像是機械似地往嘴裡灌上一大口。
他感覺很累,很累很累,累得精疲力竭沒一絲力氣,房裡的暖氣開得很足,他卻覺得冷,但是他又不想動,就那樣吧,冷吧冷吧了,就習慣了。
腦子裡似乎空曠得沒一點兒東西,似乎又被什麼亂七八糟地給塞得滿滿的,他想睡覺了,疲得想睡了,可是又睡不著,即使閉上眼,也睡不安穩。
在夢裡,靜悄悄的四處,似乎他總是會重複地看見,那個漸行漸遠的,冷漠和憂傷的面容。他想上去抓住她問她要去哪裡?然而她還是頭也不回去離去,甚至沒給過他一個眼神。
他慌了
一直走,一直朝著她模糊的身影走,走得累了,他還能聽見自已沉重的腳步聲,和微喘的呼吸聲。
他心慌氣短地焦急著,為什麼他這麼拼命地趕,還是追不上她的腳步?她是不想等他麼?
看著那個籠罩在迷霧中模糊的身影,他覺得眼窩子又開始酸,開始疼,鼻子也疼了,像是有人拿東西堵住一樣,疼得呼吸不過來;他想,自個兒這是怎麼了?
還沒想明白,彷彿又聽見身邊不知從哪裡傳來強烈的撞擊聲,試了很久,他終於慢慢睜開一點兒眼皮,迷瞪地看了一眼對面的牆上,哦,還在家裡呢,因為,她還在自己目光所能觸及到的地方。
這下他才把剛才那個強烈的撞擊聲聽得真切,有人在撞門,撞門?門關了麼?
他慢慢地撐著重如千斤的頭坐起來,晃了兩下,裡面像是有半桶水似地叮咚作響。扶著茶几的邊沿起來開啟門,門外的人不防備,突地幾個人就一下子湧到了屋子裡面。
他們似乎也沒反應過來,紛紛抬起頭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先生,這,這是自家的先生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亦天暮第一個看清面前的兒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心裡怒火一燒,騰地就冒起來擠開人衝進去想給他一掌。
邵柳容眼睛快,亦天暮的巴掌還沒落下,亦南辰就被她拉到了自個兒身後。
“亦天暮,你敢打試試?”
亦南辰眼神彷彿有些呆滯,即使一家人都回來在他面前,他面上也沒什麼表情。
亦天暮也不是真的想打,就是恨鐵不成鋼似地想打醒他,被老婆一攔,他也沒了底了,手一軟就放了下去。
但是又覺得不把這口氣出了心氣兒難平,放下去的手又舉起來指著老婆身後的兒子
“你這是在幹什麼啊?把自己搞得像個非洲難民一樣,想死就死得乾淨點兒,這樣死作給誰看哪。”
早在門一開啟之時,莊嬸兒這個極有眼色的老人看亦南辰沒事兒就立馬吩咐人散了,有的煮吃的,有的準備洗澡水什麼的。
書房裡只有亦家四口人,邵柳容一聽亦天暮口無遮攔地罵人,就氣了,一巴掌拍開他抬在面前的手
“亦天暮你再咒我兒子我跟你沒完,沒見著兒子正傷心著呢嘛,你這當爹地不幫忙就算了,別在這裡拉後腿。”
拉後腿?他哪裡拉後腿了?
但迫於老婆的威嚴,亦天暮不得不放下手。
“還傷心?他這犟脾氣就是你和爸從小慣的。”
“我們慣的?不是你兒子麼?我們不慣難道要像你一樣,動不動就拿軍棍往兒子腿上敲?你也不想想,真敲出個好歹來看以後等你老了誰管你?總之你們父女仨都沒一個省心的,老大跑了十年才回來老小又是這樣兒,你說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欠你亦家的?”
亦天暮眼睛一瞪就氣哼哼地扭頭不再說話,在這個家裡誰的話他是老皇帝,可邵柳容是太后。
邵柳容自個兒這幾年雖然氣兒子,但是她還沒老眼昏花,兒子心裡的悔疚她也看在眼裡,知道他也過得不容易。、
只是一看見寧寧就會讓她想起自己的好友,還有好友活生生的女兒,她就難受,兒子是自己身上的肉,別人的女兒又何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