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猶豫,主要是因為在曾經的某一天,她不小心打擾了正煩躁中的總裁,結果因此所受的累對現在的她來說,仍舊記憶猶新。
為免重蹈覆轍,還是小心為妙。
正在她猶豫之際,咚地一聲,眼前出現亦南辰那張彷彿凍在冰庫的臉。
房間突地開啟,裡面飄出一股子濃濃的煙味兒慢慢兒從房裡蔓延出來。
隔著薄薄的煙霧,對上上司那雙泛著紅血絲的棕色眼睛,陳秘書被驚得一抖,努力忽略心臟突然湧起的一絲懼意,好不容易才扯出一個笑容
“總,總裁好。”
亦南辰見嚇著自己的得力助手,稍稍收起了身上的冷意,笑了笑,問
“陳秘書,有事?”
陳秘書這才反應過來,想起自己的目的
“總裁,鄭惠欽小姐在休息室等你。”
鄭惠欽?亦南辰彷彿沒聽懂,騰地一下似又想了起來,說
“哦,她呀。”
抬腕看了眼腕錶,“讓她進來。”然後又關上門退了回去。
陳秘書逃跑似的衝進休息室去請鄭惠欽,拍了拍咚咚跳著的胸脯,心想,媽呀,總裁那眼睛也太嚇人了。
但其實亦南辰就是有那樣的潛質,無賴起來像個地痞,兇起來像只惡狼,冷起來像個移動冰庫;她畢竟是跟著這些大人物多年的老員工,一瞬過後,又突然有趣地想到,不知道公司裡的空調費以後可不可以節約一點兒?
鄭惠欽來過這裡,跟陳秘書客氣地道謝後便提起桌上的東西,無需要別人帶領,熟門熟路地走到總裁室門前,敲門聲剛落,她聽見裡面男人啞啞地一聲
“進來。”
伸手推開,同樣是一股香菸氣味撲面而來,整個房裡光線很暗,窗簾幾乎全被拉上,只留下一人寬的窗簾兒還敞開著,透著少許淡淡的光亮。
亦南辰操著手站在僅有的光明之下,聽見開門的聲音他既沒有回身也沒有動,似乎外面有什麼正吸引著他視線的東西。
鄭惠欽微微皺皺眉,看著窗邊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哪怕在昏暗的背景之下,依然有著如此迷人的明亮輪廓。
只是那挺拔之下,似乎還透著濃濃的滄桑與孤獨。
她的心突然就糾在了一起,似乎有一種名叫心疼的感覺,瞬間便從心底溢了出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身影便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子裡。也或許直到現在她自己也不懂這種感覺是因為女性本能的一種母性,還是因為愛?
她承認自己一直是驕傲的,在身邊的同學之中,她家境算是優越,成績突出,又長得清秀漂亮,追求的男生不乏太少。
可在他們的面前,她總是高昂起頭,對那些渴望得到她青睞的男生不屑一顧。
直到四年前,在陪父親參加那一場葬禮上,在花園一個長廊的轉角處,那個半倚著牆的頹廢身形,指尖夾著一支還繚繞著空氣的白煙,帶著無限憂鬱而俊朗無敵的面容,在一剎那,便闖進了她的視線。
那一刻
她聽見自己心頭如小鹿亂碰的聲音,咚咚咚咚地,那麼清晰。
回到正廳,她便開始不由自主地搜尋那一抹身影,
她終於知道,這個男人,正是緋聞幾乎佈滿她整個大學生涯的男主角。
還在學校的時候,對於亦南辰這個南都天之驕子的事蹟聽聞得很多,不管是私生活混亂還是對妻子的不堪,抑或是事業上的成功,都是那麼轟轟烈烈讓人津津樂道。
她不斷搜尋著他的資訊,為他的冷酷所傾倒,為他的深情而著迷。她覺得自己幾乎走火入魔地迷上了這個男人。
半年已過,她從幼兒師範學院畢業,在纏了父親幾天之後,央求父親去亦家拜訪的時候一定同去。
終於,
她又一次真正見到了那個她魂牽夢縈了半年的男人。
當聽他們提及需要為小少爺找育嬰阿姨之時,她來不及和任何人商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敢咻地就站起來走到亦家的老將軍面前毛遂自薦。
或許是出於父親的緣故,她得到這份工作並沒有花什麼力氣,從最開始的手忙腳亂,戰戰兢兢,到後來得心應手,經驗在一步步成長,思想在一步步成熟,而這個男人,也在一步步地走向她心裡最深的地方。
她渴望著他,思念著他
此時看著這個讓她最初戀上的身影,她慢慢走過去,把手裡的盒子輕輕放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