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傷冬悲秋的世界裡走出來,她嘴裡叼著根菸,眼睛上塗著嚇死人的黑色眼影,一邊洗手一邊睥睨我:“還想著你跟周暮晨那些破事呢?”
我倒抽一口冷氣:“你怎麼知道的?”
我這句話換來的是她一個白眼,菸灰差點沒往我身上彈:“孔顏可是我姐,她的事我能不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嗎,不過你別緊張,其實你們兩個比起來,我喜歡你多多了,她太乖,跟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每次她回家來,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路邊做小姐的似的,根本就沒把我當妹妹。,”
她一提起孔顏的名字我就腦袋暈,我暈得什麼都不想說,她又轉過身去像只壁虎一樣趴在從男洗手間出來的一個人身上,興奮的叫:“親愛的林逸舟,你還沒死啊,找你幾次都沒找到,老實說,到哪裡風流去了。”
說真的,她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叫“親愛的”,反而有點像叫“狗日的”,趁著她沒注意,我找個機會就溜了。
溜到轉角的地方我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這一看才發現,被她勒著的那位仁兄竟然就是我之前撞到的那個小帥哥。
唉,這個世界上的帥哥總是跟我無緣,我懷著悲傷的情緒推開包廂門,一屋子人都喝多了,全衝我張牙舞爪,宋遠踉蹌的走到我面前,醉醺醺的問:“看到姍姍沒?”
我也是被電擊了,腦袋一下子短路,竟然直接說了一句:“抱著個男的在洗手間那裡呢。”
然後,宋遠彷彿在須臾之間清醒了,殺氣騰騰的拉開門就往洗手間衝,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只嘆氣:“帥啊,帥啊,可是怎麼就都不屬於我呢!”
那個晚上李珊珊跟宋遠究竟確定了什麼沒有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後來散場的時候我無意中看見他們在樓梯間接吻。
當時我那個熱血沸騰啊,骨子裡八卦的因子全部被調動起來,我興奮的跟康婕分享這個訊息,她一點也不關心,她只知道哀求我把那盒幻彩流星分她一半。
我慷慨的同意了之後,她究竟分走了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盒子裡剩下的彩珠一眼就能數得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好死不死終於混入大學了!
報名那天我謝絕了媽媽送我去的好意,前一天晚上她一邊幫我整理行裝一邊說:“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讀高中的時候,每一天我都提心吊膽,就怕接到老師的電話。”
她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得雷霆萬鈞。
短短一兩句話,卻讓我慚愧得想跪下來抽自己,這些年,我是扮演一個多麼不孝的女兒的角色啊。我當即熱血湧上腦門,信誓旦旦的說:“等我當上了少奶奶,一定好好報答你。”
她一點都不感動,而是依然淡定自如的說:“算了吧,你又不是長得特別漂亮,以前你小時候,我總擔心你長大了會怪我把你生得醜,沒想到你越大對自己越是莫名其妙的自信,這我就放心了。”
我呆了半天沒說話,末了發個資訊給康婕:我懷疑我不是我媽的親生女兒。
她的嘴更讀:“那是的,要不是親生的,她養你個混賬東西幹嘛。”
氣得我捶胸頓足,大罵自己自己交友不慎。
不過這個損友還是很講義氣的,報名的時候還是她陪我去的,我們兩個揹著大包提著棉被水桶,活像兩個進城務工的民工。
繳費的隊伍前進得很慢,我忽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後打扮得跟只花蝴蝶似的封妙琴興高采烈的朝我撲過來:“程落薰,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
我一時招架不住她的熱情,只能尷尬的“呵呵”笑。
她依舊本色不改,今天好熱啊,幸好我爸爸開車送我來的,你怎麼過來的?
康婕在旁邊甕聲甕氣的回答:“騎單車來的。”
真不知道封妙琴是真的天真還是裝的,她兩個眼睛瞪得好大,然後又笑得像月牙:“程落薰,你朋友跟你一樣幽默。”
接著,她不著痕跡的向我們介紹了她拖著的LV行李箱,我和康婕額頭上的黑線都呼之欲出了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一個穿著限量款帆布鞋戴著施華洛世奇的項鍊拖著LV的箱子的人,居然用一款夏新的手機!
我跟康婕面面相覷,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她掛掉電話之後,言若有憾的說:“唉,前幾天買的iPhone不小心被偷了,之前都丟了6臺手機了,媽媽不給我買好的了,先隨便搞一個用著吧。”
她去後面排隊時,康婕認真的抓著我的手說:“其實我是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