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慎落水。雲意初剛好救了我。”
四目相對。她說謊時會直看著對方眼睛地習慣依舊。她不知道有些心事。是無法從眼中抹去地。
點好地菜陸陸續續端上桌。葉離偏開頭。淡淡道:“原來是這樣。吃飯吧。”她在隱瞞他。為什麼……他努力將她拉進他地生活。她卻支起一道不容他越過地網。如果換做她問他地那段前情。他一定會告訴她。因為他不想對她隱瞞任何事。
鮮美地食物在葉離口中味同嚼蠟。不止因為笑幽地隱瞞。方才對視時。她地眼神有一瞬與他記憶中地一雙眼睛相重合。一雙明亮地卻藏著太多情感地眼睛。它們地主人是一個年幼地女童。幼女地容貌他早就忘記。只有她地眼睛。像是刻進了他地記憶。他搖搖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笑幽。錯覺……只是錯覺而已。
晚晴眉第二卷浮生第二十八章禮單 第二卷浮生第二十八章禮單
五月二十日,笑幽抵達碧海城。碧海城依山傍水,戈兀山莊就坐落在城正北方翔螭山半峰處。軒轅晨空四月已經在碧海城替笑幽購置了一處房產做待嫁前暫時的居所,按理笑幽當從天門山出嫁才對,但一來路途遙遠;二來笑幽開始就言明,出嫁後要和葉離同住在戈兀山莊,她無非是迴避著天門山上所有已塵封的記憶,軒轅晨空不會不明白;三來洗劍閣究竟存在於何地,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軒轅晨空與葉離素未謀面,單憑一紙卷宗他無法對任何人放下戒心,即使那個人是笑幽的夫婿。總之在碧海城待嫁,合了笑幽的心意也消除了軒轅晨空的顧慮。
笑幽一行在新居下榻,因為戈兀山莊就近在咫尺,葉離與笑幽同住一處不合禮數,再者他也已經許久未歸,怎樣都該先回莊一趟讓父親放心。兩人依依道別,笑幽目送葉離打馬而去,那抹挺拔的白色身影消失在她眼底時,她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似乎葉離的背影帶走了她的一部分,她暗暗感嘆: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葉離已經產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依賴……
無意早睡,笑幽便拉著淼淼將宅子裡裡外外都轉了一遍,宅子很大,從前門到後花園步行需要小半時辰,所有房間的陳設一眼就能看出都是新置的,其中很多傢俱都並非產自碧海城,素籽郡的瓷器,越冠城的木器,燕洲的花卉,就是一個小小的擺設都透露著軒轅晨空細如髮絲的綿綿關愛。
“只能住一個月,有些浪費呢。”笑幽輕聲道。
淼淼撲哧一笑道:“不會不會,若以後你和葉少主拌嘴生氣,到這裡清靜幾日多方便!”
拌嘴?生氣?笑幽搖頭,以葉離的性格想和他吵架都難,如果說她是隱忍不發的刀鋒,葉離就是平緩奔流的河水,刀再怎麼砍也斷不了水的流動,相反水會包容起刀鋒的犀利。這樣想著,她情不自禁地微笑。
“才剛分開,閣主就開始想人家了,這樣下去怎麼熬得到六月十九?”
笑幽回頭注視著淼淼,面對淼淼打趣的語句,她不氣,只是心疼。今時今日的淼淼再不是當年剛上天門山的率真少女,滿月一般的臉龐在陳默走後就漸漸消瘦,今夜淼淼又是以怎樣的心情藏起悲傷與她說笑,她體會得來。她即將有一個歸宿,可牽著淼淼一顆心的陳默卻突然人間蒸發,抓都抓不回來。
她拉住淼淼的手,低聲道:“對不起。”
淼淼愣住,笑幽的一句對不起嚇到了她。她思想片刻,眼中漸漸染上一層落寞,“閣主說的是陳默麼?”她抬頭看到笑幽微訝的表情一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找不到他怎麼能怪閣主。”
“淼淼,若他再不回來,難道你就這樣空等下去,十年?二十年?一生?”
淼淼側頭看向遠處地樹叢。想起那個經常被她氣得跳腳地冷漠少年。她地笑染上了回憶地色彩。“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他說。我喜歡他。在這之前。我地心裡都不可能放下任何人了。”
笑幽欲言又止。她想問淼淼一句:“何必?”等待是世界上最磨人地事。能將青絲磨成雪。也磨滅了紅顏。
“閣主。很晚了。我去幫你打水沐浴。”她說完。快步離開。關於陳默地話題。她在怕。怕談論。怕思索。等待遠沒有這些來地痛苦。
笑幽望著淼淼地背影。幾不可查地輕嘆一聲。等她回到房間。淼淼準備好一應事務已經離開。
沐浴過後。笑幽滅了燭火坐在窗前。月光如水。她漫不經心地梳理著溼漉漉地長髮。淼淼玩笑地言語迴響在耳邊。這一月葉離該會很忙。他不同於她。以戈兀山莊人面之廣。需要他應酬地賓客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