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呢?為什麼要這麼鄭重其事的告訴我,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早上商凝早早的就醒了,她熟悉完畢,跑到大門口,順手就買了兩份早餐,站在路邊等著簡常睿。她無比鬱悶的看著手裡的早餐,納悶自己怎麼又買了兩份,而且還和昨天的一模一樣。
簡常睿果然如約而來,而且還是自己開車,沒有帶司機。商凝上了車,簡常睿沒有出聲,只是發動車子走了。簡常睿開車帶著商凝往郊區走,越走越偏,一直到了郊區的小山下,順著山路開上了山。商凝仔細一看,這個小山的風景不錯,裡面有好幾個療養院。商凝滿腹狐疑的看了一眼簡常睿,他帶她來這裡幹什麼,要是論風景,郊區有好幾個森林公園要好的多,難道他要帶她五療養院?
簡常睿把車開到了最大的療養院門口,進了大門,停在了停車場。他一路輕車熟路似是常來。簡常睿停了車,也不急著下車,只是默默的坐在車上直視著前方。商凝也默默的等著。簡常睿忽然說話了,他慢悠悠的說:“我今天是帶你來見我父親的。”
商凝轉頭看著他,他停了一下,轉頭看著商凝,一字一頓的說:“可能你也從別處聽說了,他幾年前由於家裡的變故,瘋了。”簡常睿把“瘋了”兩個字說得輕飄飄的,輕的幾乎要被風吹散了一般。商凝卻覺得,這兩個字像是重錘捶在她的耳膜上,她努力的想假裝沒有聽清楚,卻依舊清晰得讓她一顫。
簡常睿轉回頭,下了車。商凝還在想著剛才簡常睿說那句話時輕描淡寫的語氣和濃墨深潭似憂傷的眼睛。商凝愣了一回神,看著簡常睿慢悠悠走遠的背影,忙收斂了心神,下車跟上了簡常睿。商凝低頭跟在簡常睿身後。
這時已是冬天了,院子裡的樹木都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沒有精神,只有幾棵高大墨綠的松柏樹還固執的挺立著。商凝悄悄的打量著四周,她暗暗想著,如果不是冬天這裡應是很美的,應該也是繁花似錦,草綠蝶飛,只是這冬天的氣氛太肅殺了。
沿著長廊是一排一排的單獨的房間,雪白的牆壁上是黑色的窗子,有些窗戶緊閉,有些窗戶敞開著,素色的窗簾被微風吹得在飄到走廊上調皮的招搖著。長廊前是大大的院子。這會才九點多,院子裡面已經坐了好些人,有的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曬著太陽,有的獨自一人坐著望著一處傻笑。
商凝跟著簡常睿一直走到一處單獨的小房子遠處才停下。房子前種滿了紫色黃黑心的三色堇。與別處的肅殺完全不同,這裡的三色堇開得妖豔無比,顯得有些突兀和怪異。花圃前放著一張藤椅,藤椅上坐著一個男人人,穿著一身灰色的毛衣和白色的襯衣,正在低頭看著書。
遠遠的簡常睿就停下了,默默的站著看著男人的身影。商凝站在簡常睿的身後,也默默的看著那個男人。商凝心裡想:這就便是簡常睿的父親…簡文峰?這麼年輕?簡常睿滿是憂傷的眼神又不自覺的流露出來。那種遙遠而濃烈的憂傷,讓站在他身後的商凝都強烈的感覺到了,她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他安慰他。她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簡常睿忽然收起了自己憂傷的表情,拿出了平日裡那副懶洋洋的表情,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不經意的看著一切。他慢慢的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語氣淡淡的叫了聲:“爸爸。”坐在藤椅上的男人抬起頭來,看向簡常睿,眼神呆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默默的看著一步一步慢悠悠走近的簡常睿。
簡常睿走到男人的身邊移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問道:“爸爸,這兩天好嗎。我這陣子比較忙,沒有常來看你。”那個男人瞟了一眼簡常睿,低頭準備繼續看書,眼角瞟見了由於簡常睿坐下才露出身影的商凝。他立刻從書上轉回了眼睛,定定的盯著商凝的臉。不再像剛才那般木然。商凝被他忽然的凝視嚇了一跳,也愣愣的看著他。
簡常睿說:“爸爸,這是我的女朋友商凝。”簡文峰移開了眼睛,低頭繼續看書。簡常睿看著簡文峰的表情,眼神閃了閃。他站起來,看著商凝說:“你在這裡陪陪他,我去和醫生談談。”商凝遲疑的說:“哦,好。”
簡常睿看著商凝有些害怕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拂過商凝的鬢髮,把她耳邊的碎髮捻起,替她別在耳後,低聲說:“別害怕,他不會傷害你,他只是忘了一些事情。”簡常睿的動作熟練,似是曾經常這麼做,以至於他的神色都恍惚了一下。他似乎又意識到這樣不妥,立刻收回了手。簡常睿往旁邊移了一步,越過了商凝,走遠了。商凝低頭看向坐著的簡文峰,在簡常睿剛才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商凝瞟了瞟簡文峰手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