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可是那麼明顯的疼痛她難道就不會警覺?他竟也忽視了她的身體,只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任她踽踽獨行。“黃主任,這種腫瘤危險性有多大?”李願擔憂地問道。
“子宮肌瘤是常見的女性生殖器良性腫瘤,一般情況下很少惡化。一旦化驗出來是良性的,藥物治療或者手術治療都能治癒。”
婦科主任的話讓李願稍稍放了心,只聽旁邊另一個聲音問道:“惡化的機率有多高?”
主任看看那位戴眼鏡的男人,說道:“惡化的機率不是沒有,這要視具體情況而定,沒兩天化驗結果就會出來。”又對李願說:“萬一腫瘤出現惡化,小李,到時候必須通知病人家屬,具體的治療方案我要和家屬商量。”
李願看了看緊閉的病房門,聲音堵在喉管發不出,只訥訥地點了點頭。
婦科主任和護士走後,病房門口只剩下兩個人,兩個相對而言既陌生又不陌生的人。
過了片刻,一個聲音遲疑地問道:“她什麼時候流的產?”
“幾年前。”李願說。
“幾年?”
那張臉看似鎮定,卻不難看出是緊繃下的鎮定。想了想,李願低低地吐出兩個字:“5年。”
樓道里的頂燈投出人的影子,如一個無底洞的入口,人踩在上面,彷彿隨時會掉下去。在李願說完那兩個字後,旁邊地上的那道身影忽地一動,緊接著一句:“誰的孩子?”
李願看看那個仍舊緊繃的男人,說道:“林先生,如果你真想知道,等笑笑好了,你可以當面問她。”停了停,又說:“我希望你不要這麼做,你的問題會揭開她的傷疤,那是她用了5年時間來平復的。”
聽到這些話,林默涵先是一愣,隨後冷笑道:“她有什麼傷疤?就是有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李願暗歎口氣,說道:“林先生,你並不完全瞭解她。”
林默涵本想反駁,又覺沒必要,便不再言語。
“我去看她醒了沒有,林先生,你要進來嗎?”李願說。
稍作沉默,林默涵說道:“不用了,我在外邊等。”他突然面對不了她。
夜裡十點多,走廊上比先前安靜不少。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溫度要回升,畢竟已經是春天了,可不能再這麼冷下去。
幾個年輕的護士從走廊一頭走來,路過一間病房時,好奇地看了看坐在門口的男人,隨後個個像是全身的血液瞬間湧到了臉上。林默涵!他是林默涵!再看看,真的是林默涵!激動、緊張、惴惴,如果不是醫院裡禁止喧譁,她們真想抱在一起大聲叫喊:她們見到林默涵了!
姑娘們放慢腳步,仔細盯著他。多俊的男人啊,雖然略顯疲憊,可魅力依舊,跟照片上一樣,不,不,比照片上還好看!姑娘們心馳神往,心潮澎湃。要不要過去跟他說句話?他會不會跟她們說話?姑娘們往周圍看了看,有沒有娛記埋伏在附近?會不會被拍到?快要走遠了,姑娘著急起來,怎麼辦呢?姑娘們彼此交換眼神,誰都不好意思第一個過去,可又不想就此錯過,只能期望涵涵看她們一眼,奈何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坐著,誰都沒進入他的眼裡。
姑娘們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他在等誰?或者來看望誰?誰那麼幸福,能讓涵涵來看望。她們當然不知道病房裡是誰,要不然她們只會希望她不幸福。離他越來越遠了,姑娘們好不甘心,可又有什麼辦法,他本來就離她們很遠。
看到牆角處面對著她們正跟另一個人說話的男人,姑娘們落下的心立刻又升了起來。走近,齊聲叫道:“李醫生好。”
李願對她們溫和道:“你們好。”
姑娘們笑著走過。多好的男人啊,雖然跟涵涵比差了點,可這是在她們身邊的男人,離她們很近。
李醫生跟誰說話呢?姑娘們回頭看了一眼,心立刻突突地急跳了兩下。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可以跟涵涵相比了!不過,同是面無表情,他看起來好像離得更遠。姑娘們看一眼回頭,忍不住又看一眼,到了樓梯處,又回頭看一眼那三個男人,最後把目光集中在李願身上,慢騰騰地下樓。
看著面前這個比他高出小半個頭,混合著淡漠和強勢的男人,李願感嘆地說道:“你終於來了。”
從對面人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反應,然而,他的到來已經是一種反應。
“她還沒醒,你現在去看她?”李願問。
“是,”磁性醇厚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現在。”
看那道身影向門而去,李願大感欣慰。他來了,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