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相較,男人的表現卻是相當的從容鎮定。
他把酒杯放下,緩慢地站起,纖長的手臂沿著袋口輕輕一插,對他們笑得雲淡風輕:“你們來得很準時嘛!”
雲閒眸光沿著千里行臉面掠過去,見他眉目淡揚著勾唇一笑,便明白他們必是事先有約的。
“閒,你過得好嗎?”穆斯眸光淺淡,膠於她那俏麗的臉頰上,聲音溫雅涼薄,好似只是在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一般,卻極盡溫柔。
“我……”雲閒心情複雜,尋不著其他言語來表達自己的處境,便牽強一笑,道:“還不錯!”
“那就不算是好的了。”穆斯聲音淡涼,眼底卻無端有股銳氣散射而出。
完全與質疑無關,而是在做總結一樣的言辭!
雲閒心裡便是一悸,被千里行擁著的身子不由自主蜷縮了一下。
千里行瞳仁緊縮,對穆斯冷眼旁觀。
“行少爺,倘若雲閒覺得不開心,那麼你便要小心了,否則……你可能丟了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穆斯的手掌從口袋裡抽了出來遞到雲閒面前,笑得溫文爾雅,“閒,如果你想回頭,我一直都在。”
聲音是那麼的溫情脈脈,好似在對著自己的愛人說情話。
雲閒的目光落在男人那寬厚的大掌上,心裡湧起一陣陣的暖意。
他,總是那麼包容她。有時候,令她覺得只要自己不接受,心裡就會有慚愧之感——
這個男人呵,怎麼會如此的美好呢?
千里行本來並沒什麼表情,看到他此刻的舉止,臉色才拉了下來,輕哼道:“我以為穆社長今天約我來此,是純粹為了談生意的!”
“女人,不也是男人生意往來的一種調劑品嗎?”穆斯扯著唇,笑得極之無害,寬厚的大掌等不到雲閒反應,便收了回去垂到了腿~側:“有云閒存在,我們才更加有動力不是?”
雲閒的臉色驟然涮白。
她曾有聽聞穆斯在商界行事向來果敢狠辣,認定了要做某些事情,必會雷厲風行付諸行動。然則,她雖然與他接觸並不算多,但他平日在她面前的表現,總是那麼的柔情似水。她以為,他對女人是極之尊重,會盡心呵護每一個女子的,怎生今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腦海裡,驀然想起那日在皇冠酒店看到他與常常在一起的場景,才遽然發覺,原來他……也曾暴戾!
“所以說,穆社長為了商務,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別人的床~上,也無所謂?”千里行嘴角含笑,眉眼裡透露出一層層的嘲諷光芒:“看來,傳聞中的大眾情人穆斯也不過如此而已!”
“雲閒去你身邊,是她的選擇,與我的生意名聲都並沒有多大關係!我向來都尊重她,無論她做任何事情,我都必會支援。”穆斯並不因他的言語挑釁而惱怒,反倒輕輕笑了兩聲:“事實上,我想那些用非法手段把她禁~錮在身邊的人,才是真正的‘不過如此’!”
他的聲音不鹹不淡,用千里行自身說過的話堵了回去,倒顯得他甚是睿智冷靜!
“穆社長果然是非一般的能人,令千里行佩服!”千里行扶在雲閒腰間的手臂驟然使力,壓著她坐到了沙發上:“不過你也說了,既然她是自主選擇留在我身邊,那‘禁~錮’二字,倒是嚴重了。”
他氣勢凜然,臂膊力量之大,令女子秀眉不經意輕輕絞了一下。
男人的戰爭,通常到了最後,女人就是那個犧牲品——
尤其是,這兩個旗鼓相當的男人!
雲閒看著穆斯僅僅只是淡揚了眉不說話,心裡難免有些悲涼。
千里行意欲何為她看不懂,對穆斯,她亦如是。
前些日子,他們兩明明還是彼此鬥爭的勁敵,甚至千里行還挑明瞭穆斯想要報復千里家的事情,怎麼如今他們卻要有生意往來,莫不是他們真的可以公~私分明?
他們此刻的表面,會否只是在作戲給她看?
又或者是,其實是她太過看重自己了,那兩人壓根從不把她放在心上,只是純粹地把他們男人的鬥爭進行到底罷了!
若是那樣的話,他們又何必要苦苦糾纏於她呢?
………………
雲閒並不知道千里行與穆斯相約在至尊酒吧到底談了什麼事,那二人似乎是達成了一致的協議共同進入了室內另外一個專設的小內間,留她一人獨坐於房間內。
她閒來無事,看到桌面擺放著一瓶紅酒,便傾身去倒了半杯,隨即端起來“咕嚕咕嚕”地往著肚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