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些什麼。
半晌,孟米緩緩垂下眼簾。
“我回過家了。”
“客廳裡掛著爸爸的遺像,所有的傢俱上都蓋著白布,那就好像知道,再也不會有人會去那裡。”
曾經幸福甜美的過去,成為了再也解不可及的幻影,所有人都拋棄了他們父女,幫傭的阿姨,白蓉,還有此時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的丈夫。
她不想問,為什麼當她醒來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顧白,而不是身為丈夫的他。
這些事情,在一切發生之前,她就已經看得足夠清楚。
她慢慢抬起眼,望著霍譚。
“顧白告訴我,是你幫我爸辦的葬禮,我已經去看過他,謝謝你,謝謝你在我這個女兒沒有辦法盡孝的時候,為他送終。”
霍譚不露聲色,“我是孟老大的女婿,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不知道顧白告訴了孟米多少,孟米又瞭解多少。
“我想離婚。”
他話音才落,便聽見孟米這樣說道,她的聲音平和到不可思議。
“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那個冷夏,在我們結婚之前就已經和你在一起了。”
“我也知道爸爸拿著你和她的照片威脅過你,沒有關係,那些都過去了,我們離婚,我不會多拿你的一分一毫,我只想要回爸爸的公司。”
“…”
霍譚不語,半晌,摸著唇一聲嗤笑。
他像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話一樣,怎麼也無法收斂笑意。
“你要我離婚,拿回孟氏地產?”霍譚傲慢的高高昂起下巴,如看著螻蟻般睥睨著孟米,“你憑什麼?”
我憑什麼?
孟米聽不懂,霍譚這話的意思,即便他的眼神快要將他的心臟刺穿,她依舊極力維持著平靜的面孔,“我是這裡股份最多的人,爸爸的公司當然應該由我來管理,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事情,我會就當沒有發生過,你送給我的東西我也會全部還給你,這個婚我們就當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孟米忍辱負重,話音未落,卻聽到霍譚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霍譚大笑起來,他還真沒聽過這麼好笑的話。
孟米受傷的望著他,她不懂,為什麼他和之前的他,會判若兩人到這樣傷人的地步,為什麼她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的退讓,他卻依舊不領情還要步步緊逼。
她咬了咬牙,握起拳頭,“你在笑什麼。”
霍譚收住笑,他的眸子,尖的像針,“看來你是忘了,你已經把所有的股份都轉讓我。”
“…”
五雷轟頂,也不足以表達孟米聽到這話的感覺。
…什、什麼?
孟米像痴呆了一樣站在那裡動彈不得,半晌,才僵硬的笑了,“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
她把股份轉讓給了他?
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霍譚不語,他如豺狼般輕笑著,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看來,顧白還什麼都沒有告訴你。”
孟米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顧白沒有告訴我什麼?她真的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難道是,顧白沒有告訴過她,她已經把股份轉讓給了他霍譚的事情嗎?
簡直是荒唐至極!!
她自己有沒有做過的事情,難道還需要別人來告訴她嗎!!
跑車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急剎車在孟氏地產樓前停下,一下車,顧白立刻憂傷而著急的衝進了孟氏地產。
Elula和夏冰坐在車裡並沒有出去。
孟米一直跟著霍譚來到辦公室,孟米心痛的望著曾經是她爸爸的辦公室,不過是一個月的光景,這間辦公室已經面目全非。
霍譚開啟抽屜,從裡面拿出一份檔案來,他面無更讓將檔案用力扔在孟米麵前,“自己的簽名,你應該不會不認識。”
“…”
孟米愕然的望著他,又看著面前的檔案,抬頭用鮮豔的紅色,寫著‘股權渡讓書’五個鮮紅的大字,孟米心頭一驚,顫抖的手翻到檔案的最後一頁,末尾的黑色水筆的簽名旁浸漬著淚水的痕跡,卻依舊清楚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自己的簽名,怎麼會認不出來。
孟米動彈不得的僵在那裡,她死死盯著那黑色的簽名,“怎,怎麼可能!!!”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沒有簽過!!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