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個聲音,她推開門,和包廂裡的女人一打照面心就憋不住想笑。
盛世中國。
她腦子裡就這麼一句四個字蹦出來。
三十年代的旗袍款式,改良的中式小立領滾著金邊對襟紐襻,裁剪合度的腰身剛剛好襯托胸部渾圓和腰肢的窈窕,下身有桌子擋著,看不清楚,不難想象,依然是精緻到極點的打扮。
可相對於她來說,奈奈一身確實很邋遢。上身是一個T恤帽衫,下身是條牛仔褲,還有無限舒服的工作鞋,全頭全腳下來隨意的很,反而逼得對方開始反省自己是否有點驚動過頭,弄得跟第一夫人出國訪問似的。
不過尷尬只是一秒鐘,隨即那個女人就筆直的靠在椅背上,優雅的端著咖啡杯慢慢抿著,嘴角漸漸升起的微笑從容不迫顯示著內在修養。
是的,她和呂毅那個情人不同,從內而外的不同。如果說那個女人盲目追求的東西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話,眼下這個一看就是可以和雷勁分庭抗衡的女人。
凡事喜怒不形於色,這才是最讓人心底沒譜的。
伊麗笑笑,伸手示意奈奈坐下,咖啡杯在左手端著眯眼打量有些侷促的奈奈,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看來,雷勁真的想退休了。
奈奈渾身散發的就是愜意,衣著舒適,神態溫和,連舉止都透著良家婦女的安定柔順。如果是這樣,那倒是可以理解雷勁最近失常的表現,畢竟能有一個避風灣,誰還會出去冒著暴風雨跑漁船?
伊麗矜持的看著奈奈,微微點頭示意服務生等候片刻,開口命令:“你可以選擇你想喝的。”
奈奈知道既然她能號稱是雷勁的搭檔,也必然是行事果斷下手狠毒的,那種與生俱來的陰狠氣質和雷勁怒氣勃發的時候很像很像,會瞬間壓得人喘不上來氣。
“不喝,不感興趣。”奈奈實話實說,與其在這裡吃食不下咽的山珍佳餚,還不如回去吃麻辣串來的舒坦。
伊麗輕蔑一笑:“放心,我不會下毒的。”
“當然,你不敢。”奈奈表情很鎮定。
“為什麼你確定我不敢?”奈奈的篤定讓伊麗很不爽快,冷哼一聲,“你認為雷勁來得及救你?你不會那麼蠢吧?”
奈奈笑的很淡:“當然來不及,但是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相信在雷勁心中自己是有一席之地的,她也肯定雷勁決不會饒了傷害她的人。是的,她肯定。
伊麗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揚起嘴角,“你這麼肯定?我和他合作的都是大生意,攸關續都生死的經濟來往都操縱在我的手裡,你覺得他會為你得罪我嗎?”
奈奈呵呵一笑:“別傻了,這世界只要有人,有什麼東西是換不來的呢?”
伊麗突然眯縫了眼睛:“看來我還真小瞧你了。我以為一個三十多歲離過婚的賣房子女郎不會有什麼真正內涵,可是你的話聽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
奈奈對她的誇獎不予置否,只是和平靜的靠在椅背上打量伊麗。
“當然,能掛上雷勁本身就應該證明你不一般了。只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和你玩了這麼久。要知道,他對逢場作戲一向沒什麼耐性的。”
奈奈皺眉,而後擺出笑臉迎人地模樣:“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替你去問問他?”
開玩笑!憑什麼讓她這麼埋汰雷勁,不甘示弱的奈奈再補上一句:“不過我記得,他說過,他逢場作戲時間最長的那個就是前任情人,具體叫什麼我不太清楚了,你知道嗎?”
奈奈反諷並沒有太大的力度,聽起來更像是個小孩子賭氣時說的話。可是情敵之間的對話本來就很幼稚,越可笑越爭論,越爭論越可笑,來來往往,和幼兒園搶蘋果的孩子一樣幼稚。
伊麗懶洋洋的放下杯子:“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生氣了?”
“不能,我只能讓你心裡發堵。”奈奈不耐煩的回答。一語中地。
伊麗停頓了動作,愣在原地,“你還挺了解別人心理的。”
“我不是瞭解別人心理,而是我知道看到曾經屬於自己的男人身邊又有別的女人時候的心情。”
伊麗不屑的一瞥:“你見過情敵?”
“當然。”奈奈說到此處有點難受,但是還是樂於幫助對方,因為幫助了她就是幫助自己,感化了老虎至少可以不用承擔被毀容綁架的危險。
“啥想法?”伊麗抿口咖啡問。
“她長的沒我漂亮,所以那個死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