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煩不勝煩。
連關嘉都打電話過來問:“聽說你在相親?”
“嗯。”她本想含糊應付過去,關嘉卻嘆了口氣:“巖兒最近公司出了點事,你是不是生他的氣了?他也好久沒和我聯絡過了,他的脾氣我太瞭解了,太要強,尤其在在乎的人面前他最不習慣把脆弱的一面展露出來,我想他可能是想等這場危機過去了再和你聯絡。”
“關姨,您別誤會,我和他沒什麼的,最多是競爭對手的關係。”米婭不著痕跡的把自己與秦桑巖的關係擇得乾乾淨淨。
關嘉是過來人,哪會不知道米婭是在說反話,柔和的勸道:“好了,孩子,你不要生氣,巖兒就那種脾氣,我改天一定說說他,你呢多體諒體諒他,你也是一家公司的領導應該知道商界風雲詭譎,說變就變,保不齊就會出點什麼事,這商場和戰場一樣永遠沒有常勝將軍,誰都有個摔倒的時候,關鍵是要看能不能爬起來。他現在正在焦頭爛額,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女人就越是要當他最牢靠的後盾,而不是意氣用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米婭聽著關嘉說話,她的心一陣觸動,伴著關嘉輕柔的嗓音,感覺整個心靜下來,顯得前所未有的沉靜。
“商場是能最修煉人心的地方,錢賺的越多,人就越迷失,這些年巖兒賺了不少,我發現他變了,他不再像以前在國土局那樣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他變的功利性極強,變的手段繁多,變的會交際,會應酬,會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他成了一個利益至上的商人,成了一個時刻帶著一顆戒備之心去看待身邊所有人的人。”關嘉講到這兒頓了兩下,“我想那時候你們還沒有離婚,最能感受到這種變化的人應該是你。他變的多疑,變的猜忌,變的不愛表達情感,總拿一雙冷眼看人,看的人心裡發毛,他卻不自知。”
米婭認真的聽著,沒有插一句話,這些都曾經是她親身經歷過的,如今從關嘉嘴裡聽到彷彿站到了另一個角度去看到了一個母親眼中的秦桑巖,像個孩子。
“別怪他,真的,我也有責任,秦滔也有責任,我的責任是不該把他給秦滔收養,秦滔的責任是收養了又沒有給他一個健全的家庭,讓他沒有享受過什麼叫家庭的溫暖,什麼叫父母之愛,一對夫妻間的感情對孩子的成長真的很重要,秦滔在這方面給他的是畸形的,不健康的,所以造就了他不快樂的童年……咳……”關嘉突兀的咳嗽起來,聽的人心一揪一揪的,米婭正想勸其不要再繼續,關嘉的聲音又說:“沒事兒,小感冒。我繼續說吧,上了年紀愛嘮叨,希望你不要嫌我話太多。”
“不會的,關姨。”米婭低聲道,“您保重身體。”
“保不保重也就這樣了,我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過夠了,反倒是你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按道理來說我不應該說這些,因為這樣有給他說情的嫌棄,但是孩子我今天說的句句是真,發生肺腑的,沒有一句假話。我這一輩子看的多了,經歷的大風大浪也多,說穿了人這輩子要的就是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伴,什麼錢啊權啊是永遠填不滿的,感情才是最實在的東西。所以我希望你和巖兒做個快樂的人,做個開開心心的人,人開心了,做什麼事都會很順。”
米婭聽著聽著鼻子有點泛酸,感覺關嘉彷彿在道別一樣絮絮叨叨。
“對於你呢,我一直心裡有愧,中國人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是我沒有教育好巖兒,讓你和他的婚姻出現那麼大的問題,怪我當時想不通,沒承認你們的關係,也沒出席你們的婚禮。這是我一輩子的遺憾,等我發現你是個好女孩一切都晚了,這是巖兒的損失,也是我的過錯,在這裡我希望不管你們能不能再走到一起,做個朋友,不要做敵人,然後你們都要健康、平安、快樂。”
嗓子眼堵的緊,米婭慢慢說:“關姨,您不要這樣說,您沒有錯,當年我和他的婚姻出現那麼大的問題我也要提一部分責任,是我嘴太硬,每次一誤會總愛正話反話,從而引起他更大的誤會,更大的隔閡。無論我和他今後怎樣,我會一直拿您當長輩看待。”
“孩子,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關嘉語氣從沉重轉為輕快,“哪天有空過來看看我,我一個人待在這麼大的房子裡也怪寂寞的,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好,這兩個星期忙完了,下下個週末我去看您。”米婭擱下電話,心情不輕反重,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年底了,她這兩週確實比較忙,忙到不可開交,先是出了一趟差,再來又連日開會,若不是有白綿綿泡的咖啡提神,她嚴重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程氏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