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李箱只能擺在後座。
她收拾完碗筷,跳著穿好外套,興高采烈的拿著包跳進車內:“出發。”
他沉默的看她一眼,輕聲說:“去之前,我想去看看我媽。”
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她吸了口氣,點頭:“應該的。”
秦夫人還是老樣子,躺在ICU病房裡毫無生氣,兩個人看了一會,又和醫生交流了幾句,這才回到車上。
“對不起。”靜默許久,她沉重的喃道。
“這麼好的醫院,這麼多專家,還有先進的儀器,會好起來的,我有這個信心,你也要有,明白嗎?”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用力攥了攥,把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
她心底隱隱有一絲茫然,在他的目光下點點頭。
路上果然堵車,幾十分鐘的路途堵了近一個半小時,米婭在車上困到睡著,醒來車子才剛到家裡樓下。
“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她不由問。
他饒有興味的看她一眼,“你猜。”手上解開安全帶,下車去搬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的禮品。
“又要我猜,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啊。”她抱怨著跑下去,也不幫忙,雙手往外套口袋裡一插,看著他忙上忙下的搬東西,直到米媽媽從樓上下來,“婭婭,你怎麼光站著不幫忙啊,讓桑巖一個人動手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他要表現就讓他表現。”米婭滿不在乎。
“死丫頭,就知道偷懶。”米媽媽嘴中呵斥,臉上倒掛著笑,桑巖倒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總算他們婭婭有個好歸宿。
“媽,他是不是來過?”米婭看了半,悄悄拉住米媽媽的衣袖問。
米媽媽也不隱瞞:“來過,好些前了,就是你爸出事後不久,他到家裡來,我們沒讓他進,我在貓眼裡看他在門外站了半,後來實在不忍,就讓他進家門了。他幫我們做了不少事,又換燈泡,又換水龍頭的,最後他還給你爸磕了三個響頭,他說你爸的腿是他的錯……”
米婭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等到米媽媽講完了,她平靜的問:“你和爸就那樣原諒他了?”
“傻孩子,原因他都說過了,又不是他指使程池把你爸綁走的,他不過就是延遲了救你爸的時間,他不知道你爸腿上有傷,以為程池只把我們軟禁起來了,怎麼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和你爸怎麼說也把你養大,哪曾想程池心狠手辣,根本不講情面。這事想來也是我們的錯,被程池一鬨就信了,弄成這樣也是我們太過信人……”米媽媽說著發現女兒的臉色不對,程池怎麼說也是女兒的親生父親,她這麼說了女兒心中也不好受,便住了嘴,不提程池,“婭婭,人得往前看,你和桑巖都結婚了,以後就是夫妻,好好過日子,婚姻可不是兒戲,再說你以前也喜歡他那麼多年,這段婚姻對你也是得償所願,兩全其美。你爸和我已經想開了,各人各命,也許是老爺看你爸辛辛苦苦忙碌這麼多年,想讓他歇一歇,享享兒女的福,你說是不是?”
養父母的善良和寬容,米婭能深深體會得到,他們的輕易原諒似乎映照出她曾經多麼陰暗的心,一時心中鬱結,不知說什麼好。
米利坐著輪椅行動不便,往常都是他掌勺,這一次輪到了米媽媽,做了一桌飯菜招待女兒女婿,聽說他們留下來過年,老二口更是高興不已。
全家人圍坐在一米寬的四方桌上吃飯,米利一高興就要喝酒:“去,老婆子,給我拿酒來,我和桑巖喝兩蠱。”
“爸,您最好不要喝酒。”米婭擔心養父的腿,推推秦桑巖,讓他說句話。
“你爸的腿早好了,現在是康復期,喝點酒沒事。”米媽媽對此倒是支援,拿來白酒和兩隻酒杯,給丈夫和女婿一人倒了一杯,對米婭道,“他們高興讓他們喝,一年也就這一次兩次。”
米婭無奈,看著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喝的有滋有味,她不是沒看過秦桑巖在飯局上的樣子,對領導不卑不亢,向來不會刻意討好,今對養父,他明顯是捨命陪君子。養父自腿斷之後從沒這麼高興過,她看了心裡也是暖暖的,滿是欣慰。
縱容的後果就是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雙雙醉倒,她和米媽媽把米利扶回房間休息,回頭一看秦桑巖歪在沙發上打著呼嚕。
“秦桑巖。”她走過去推推他,他哼著,嘴裡不知道說什麼。
“把他弄到房間去睡。”米媽媽一臉無可奈何,鑽進洗手間擰毛巾,米利剛剛吐了一床單,她還得去收拾。米婭哪裡弄得動秦桑巖,上次揹他的教訓還在呢,用力推他:“桑巖,醒醒,我們回房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