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呼吸罩上一片水霧。
“秦夫人,您目前身體沒有恢復,儲存體力,儘量少說話。”一旁的院長和一干專家在提醒著。
秦夫人慢慢眨了眨意,意思是知道了。
“秦局長,你們和秦夫人只能待一會兒,最多不過半小時。”
秦桑巖頜首:“辛苦你們了。”
“哪裡,哪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院長和專家們客氣一番出去了。
米婭想了很多要說的話,這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點想掉眼淚,秦夫人的眼睛在他們中間轉了兩圈,說了什麼,秦桑巖俯下身去聽。
“巖兒,你爸來看過我嗎?”
眼神一凜,為了哄母親高興,秦桑巖不著痕跡回答:“來過。”
“別騙我了,你爸沒來看過我。”秦夫人說話極小聲,斷斷續貫的說道:“我雖然昏迷著,但是我的意識很……很清醒,誰來看過我我知道,你……米婭、你外公,還有政兒,你們全來看過……只有你爸……你爸沒有……”
秦桑巖望見母親眼角的淚花,雙拳慢慢攥緊,剋制著眼神中的烏雲,柔聲道:“他真的來過,只不過沒進來,站在外面玻璃窗看您,媽,您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您得相信您兒子,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騙過您?”
“唉……”秦夫人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微別過臉去,“你騙我有什麼意思呢……罷了罷了,巖兒,你不要擔心我……我沒事,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說完一隻泛著皺紋的手伸出來,叫著米婭的名字,米婭沒聽到,秦桑巖側頭拉她到母親床前,“媽,她在這兒。”
“媽……”米婭無比愧疚的改口叫了一聲。
秦夫人慢慢點了點頭,拉住米婭的手,慢慢交到秦桑巖的手上,氣息虛的說道:“好好過日子……你上次跟我說的話我都……我都聽見了……沒孩子不要緊,以後領養一個……不要聽秦滔的那一套,他要開枝散葉讓他找別人去……不能……不能拆散你們……”
“謝謝媽,您身體虛,不要講太多,來日方長。”秦夫人的大度令米婭無地自容。
秦夫人講的也確實累了,睜著眼睛看著他們沒有再講吓去,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秦夫人沉沉睡過去,秦桑巖決定留下來守夜:“婭婭,你先回去,車鑰匙給你,我在這兒看著我媽。”
“我陪你吧。”她也不肯走,結果兩個人都留下來,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是除夕,外面的鞭炮聲不絕於耳,秦夫人得知他們本打算在米家過年,一個勁催他們回去。
米婭打算學包餃子,做頓年夜飯,秦夫人剛剛醒,還不能吃過於油膩的東西,只能作罷。
醫院精心給秦夫人配了營養餐,米婭在秦夫人的再三催促下只好說:“媽,我喂完您吃下晚飯再走。”
秦夫人看上去是徹底接受了米婭,吃完晚飯就又催他們回去,秦桑巖臨走有叮囑特護和醫生,讓他們有情況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這才稍放心一些,開著車離開醫院。
路上遇到在馬路上放鞭炮和煙火的市民,米婭手癢,也想放,秦桑巖應允:“要放也行,吃完年夜飯,咱們下樓放。”
“我要放那種拿在手裡的。”米婭童年時最愛放那個,不過她經常是一個人玩,如今多了一個人感覺格外期待。
“行,陪你放,你想放多少都沒關係。”他們採購年貨時他一口氣買了不少煙花,夠他們放一夜的。
一進門,過年的氣氛撲面而來,米家門裡門外貼著春聯,紅彤彤的一片,喜慶熱鬧,米媽媽張羅了一桌年夜飯,進門倒先問他們秦夫人的身體情況。吃完年夜飯,碗還沒放下,米婭就急著拉秦桑巖下去放煙花。
秦桑岩心倒是細,把米利背下樓,一家四口歡歡喜喜的在樓下放煙花,欣賞煙花,四周有好多小朋友放著米婭手中的小煙花,大家湊在一起比誰手中的大、亮、好看。米婭玩瘋了,拉著秦桑巖和一群小朋友比,等到全部放完聞到身上一股燒焦的味,才發現衣服上破了好幾個洞。
“瘋丫頭,這就是傻玩的代價。”秦桑巖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笑,她氣不過,要去把他的衣服也燒出一個洞,他躲,在一群放著煙花的小朋友中間穿梭,結果身上真的被燙了兩個洞,逗的米婭哈哈大笑。
玩的實在是太瘋了,將近下半夜才回去,秦桑巖照舊揹著米利上樓,米婭抬著輪椅,邊爬樓梯邊打哈欠,米媽媽跟在後面直搖頭:“看看你的衣服,死丫頭,跟沒玩過煙火似的,嫁了人還這麼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