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米婭什麼都聽媽媽的,以後每準時把公文包送到書房。事實上書房自兩個人鬧翻後一直上鎖,每次她也只是做做樣子,把公文包掛在手把上,反正媽媽又不會跟上來看。
今也依然如此,她剛把公文包扣在門把上,門把承受了重量,往下擰,緊跟著門居然開了。
他今忘了鎖門?米婭這麼想著,腳步下卻意識進去,走了兩步發現公文包還落在門把上,轉回去拿到書桌上。
他做事和做人一樣,條理分明,書桌上堆再多的東西,也是收拾的有條不紊,她把公文包放好轉身走,目光從一堆檔案中看到一個灰色的角露出來。
手本能的捏住那一角抽出來,是一隻信封,上面有兩個字:辭呈。
用手一捏,鼓鼓的,口也是密封的,看來裡面是一份擬好的辭呈,誰的?他的?
頓時,同事們的議論聲鑽進耳膜,難道,他真的要從現有的位置上下來?
米媽媽又在樓下喚,米婭慌忙把辭呈塞到那堆檔案中,拉上門跑下去。
飯桌上,米婭悄悄打量了他好幾次,每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只有在早晚兩頓飯桌上,晚飯一吃完各自回房。
衡量來衡量去,她決定不問,這種事如果是真的,他心中一定煩躁,她再問豈不是討人厭?不如不問,靜觀其變。
只不過她好奇他到底犯了什麼事?他做事謹慎,Dana的身份隱瞞這麼多年足可見他隱藏的功夫之深,又怎麼會輕易犯錯,惹了上頭?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整他?
誰?他在官場上的死敵?
不可能,她怎麼沒聽說過,也從來沒聽同事們八卦提過,那麼是什麼原因?
司徒政嗎?
有這個可能性,自他們的婚禮後,司徒政消失大半年了,倒是經常會在財經版塊看到他的身影,接管錢氏後的司徒政意氣風發,事業儼然到了最輝煌的階段,桃色新聞也跟著不斷。她原以為與司徒政之間的牽扯會隨著婚禮的舉行而劃上句號,沒料到司徒政仍不死心,捲土重來。
想到這裡,她暗暗惱火,婚禮的帳還沒跟他算,他倒又出手了,他就這麼想摧毀她的一切嗎?
當下吃完飯放下碗立即回房間,調出通訊錄,撥過去。
“婭婭,你知道我等這通電話等了多久嗎?”司徒政低低的聲音徐徐從話筒裡傳來。
米婭皺了皺眉:“司徒政,我已經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何況你已經報復了我,葵姨的那一招你用的真是狠,你還想怎樣?把秦桑巖拉下水你才高興是不是?”
司徒政頓了一下,嗤笑道:“原來你是為了秦桑巖。對他還不死心?婭婭,你要一個空殼的婚姻做什麼?如果你擔心不能拿到那孩子的撫養權,我願意照顧你們母子……”“你做夢!”她冷冷答道,“我是閱閱的媽媽,秦桑巖是閱閱的爸爸,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不要拿秦桑巖的官位來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
話筒裡沉默下去,良久,司徒政沉聲道:“我做過的事我承認,不管你信不信,秦桑巖的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他做的?米婭這下倒是愣了愣,情不自禁問:“那會是誰?”
“不清楚。”司徒政說完,兀自切斷電話。
米婭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司徒政做的,會是誰?
薛璟譽?
不會,他沒有動機,再說她接觸的薛璟譽沉穩內斂,為人處事光明正大,不會做出這種暗箭傷人的事來。
那麼,要不要請薛璟譽幫忙?
考慮過後,她拿起手機,不管怎樣還是問問,剛撥一個鍵,手機猛地閃了閃,關機了,糟糕沒電了。
在房間特意等了兩個小時,確定父母回房睡覺了,她才出去,用樓下座機打出去。
“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她先道個歉。
“沒事,我還沒睡,有事嗎?”
米婭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能從這個男人的語氣中讀出一絲愉悅,這種近似錯覺的感覺攫住她幾秒,便沒有猶豫的直奔主題:“是這樣,我丈夫最近遇到了麻煩,聽說有人要把他從現在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不知道你……”
“你認為是我做的?”
“不是。”她急急澄清,又有些難以啟齒,用一種極慢的語速說,“我只是想你在政-治-局那邊做事,接觸的都是大領導,訊息肯定比我要靈通許多,不知道能不能……”
聽她這麼謙卑又猶豫的語氣,薛璟譽接話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