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不醒。她是大夫,自然不會不管。可看清人時,卻驚了一下,竟是彥惻。她來不及多想,費力的把彥惻弄上馬車,帶回蘭鬱谷。
碎心掌!蘭鬱萬萬沒有想到,彥惻是被江湖中幾近失傳的功夫所傷。而她的醫術,卻救不了他,江湖上,也無人可解。除非死,否則,彥惻一輩子擺脫不了碎心掌的折磨。
等到彥惻醒來,又是半個月的事了,身上其它的傷已無大礙。只是,蘭鬱發現,彥惻似木偶般,幾乎不再說話。她問過,他最多回答“沒”,再無其它。也罷,等他想說時,她願意做聆聽者。
銳寧宮,所有下屬都喚昕澤“公子”。昕澤堅決不肯用回本名跡安,似排斥什麼般。妍姬也未勉強,畢竟,他是她兒子不變。“蘭鬱帶走了他。”那日,凝兒如此告訴妍姬。她安了心。因為,她信得過蘭鬱的醫術,但,要活下去,還是要靠彥惻自己。
彥兒,師父從來都不希望你死!
京城新建的府邸。書房,赤焰凝眉,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終於,一隻信鴿自窗外飛進,赤焰熟練的抓過鴿兒,拿出他期待了許久的東西。展眉,笑意深沉。那字條上醒目的字:殺!
崇清殿,皇帝面色陰沉,百官更是噤聲。有誰能想到,一夜之間,天子腳下,米行,布行,商行,三家慘遭滅門。是誰那麼大的膽子?
“太不把朕放在眼裡了。”颯衍開口,滿是怒意。“皇上息怒啊!”丞相介面,“臣一定會派人查個水落石出。請皇上放心。”颯衍臉色緩和下來,“退朝,翊王爺留下。”
殿內只剩兄弟二人。“王兄,你怎麼看!”“似乎,江湖不太平啊!”翊行緩緩說出感覺。“哼!他們把朕當什麼了?我們公孫家的天下豈容外人參與!”“皇上,不如,此事交給赤焰去查,或許,能有更快的訊息。”“他?”颯衍皺眉,他並不欣賞那人,只是賣給王兄面子,才給那人一個官職,雖然他承認,有了那人,江湖的動向,他能更好掌握。“也罷。”颯衍點頭,翊行的話,他有異議的甚少。“臣先告退了,程府,還需走一趟。”翊行行禮。“唉。。。也是可憐之人啊!”颯衍不禁感慨。
朝堂上的訊息傳得很快,待翊王府翎落得知時,甚則沒有安頓好兩個孩子,就騎快馬直奔程府。
程府的門大敞著,翎落下馬,強迫自己站穩,一步步艱難入內。從大門到正廳,歪歪斜斜的屍體,刺鼻的血腥味。翎落忍不住屏息,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來不及多想,先衝進父母的房間。沒有。。。難道。。。
“姐姐,你在哪!”瑭縈的聲調全是哭音。她比翎落稍晚一步。翎落慌忙從爹孃房中跑出來,直奔已經有了身孕的妹妹。“縈兒,我沒有找到爹孃,還沒來得及去看軒兒。”瑭縈聞言,一下子止住了眼淚,似想到了什麼,拉著翎落去了翎落出嫁前的閨房。
房間的擺設凌亂不堪,瑭縈來到桌前,低頭,吃力的探著身子,在桌下摸索一陣,似開啟了什麼機關,翎落的床一下子移動開去。瑭縈走到床後,推開了暗門。“爹!”瑭縈驚喜不已。翎落也慌忙到了程靖跟前。“爹,誰幹的?娘呢?軒兒呢?”翎落開口,聲音顫抖不已,目光盯著父親,不敢看向與父親並排躺著的人。“銳寧宮。。。”程靖奄奄一息,費力的吐出幾個字,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爹!”姐妹倆忍不住哭了起來,瑭縈小心翼翼的幫著爹爹順氣。半響,程靖又吐出三個字,就嚥了氣。“救軒兒。。。”翎落終於把目光放在父親身旁的人,用盡全力移動身子,想要看得更仔細。是。。。孃親和廷軒!手,止不住顫抖,探向孃親的鼻息,冰冷的觸感讓翎落的腦子“嗡”了一聲,還有廷軒,手觸到廷軒的臉,微溫,鼻翼,有。。。氣息。廷軒,還活著!
顧不得眼淚迷濛了視線,翎落半拖半抱著廷軒,似找到了動力般,站起,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那一刻,縈兒的哭聲,孃親冰冷的身體都遠去了,她的腦海裡只容下父親的遺言:救軒兒。。。
“翎兒,醒來!”是誰在喚她,翎落拼命想睜開眼,可沉重的眼皮怎麼都不讓她如願。突然,喉頭滑過一陣甘甜,似乎,讓她有了氣力。費力的,她終於睜開了眼,看清了眼前的人。
翊行看到翎落轉醒,懸著的心,才落了位。那日,等他趕到程府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翎落抱著她弟弟,發瘋似地衝了出來,臉上,似有希望,但又是說不出的絕望。他慌忙上前穩住翎落,抬手,劈向她的後頸,緊隨他其後的赤焰幫忙抱住那孩子,他抱起翎落,直奔馬車,他必須先救人。
“軒兒。。。”翎落掙扎要坐起來,廷軒呢?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