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抱著我!”簡美涼咬著牙喊,急得不停跺腳。
顧美斯忙抬手託著她的腰臀將她亂撲騰的身子抱在懷裡,微仰著頭去看她的小臉,待看清臉上那抹淚痕時冷了臉色,隨即就給她放了下來。
簡美涼沒料到他會放下自己,蜷成一個團的身體,被他突然放下的動作,翻倒在地,十分難看的仰倒在地面上。驚得連難過的表情都跟著收了起來。
顧美斯將她從地上撈起來,一手扶住她的纖腰,側著臉在她耳邊詢問:“誰惹你了?是你哥、你爸、還是你那個阿姨?是你哥——別想著我會饒了你。”
簡美涼哪裡還顧得上他不痛不癢的抱怨話,摟著他脖頸,往肩窩鑽,語氣急促:“顧美斯,你知道我媽媽怎麼死的嗎?”
顧美斯身體一僵,隨即安撫的將她撈進懷裡,手掌一下下順著她的頭髮:“乖,等回去再和我講。”
“簡美涼、別人怎麼說都沒關係。你有多愛你媽媽,你自己知道這就夠了。”
“咱們來這兒是出氣的、不是受委屈。”
簡美涼方才亂作一團攪著疼的心口,就這樣出奇的安靜了下來,連疼痛都跟著緩和。
她從他懷裡退出來,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我看上去還好麼?”
顧美斯挑了挑眉,一本正經的答:“漂亮的我只想疼你。”
簡美涼被他逗笑,去拉他的手掌,一邊拖著他往裡走一邊抱怨:“你剛才身上真的好涼,外面很冷嗎?”
顧美斯由著她拖著走,甚至還故意懶洋洋的放慢腳步。只覺得這樣在身後看著她纖影在眼前浮動的畫面,心底生出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癢意。
簡雁齊看著女兒倉皇無措的走開,在原地僵了許久,嘆了口氣,對身邊的池修道了歉:“抱歉、當年的事你父親也是不幸者之一,在這樣的情況下提起你傷心事,是我衝動了。”
“叔叔,您該道歉的是涼涼不是我。”池修忽然冷聲開口,簡雁齊驚詫的看著他打量,正要開口,只見池修偏過頭來迎上他的目光:“我是男人都覺得疼的事,涼涼能好過多少?”
“叔叔,愛情裡都是付出的那一方遭罪。我沒記錯當年佟惜救下了你、我父親也冒死救下了我母親。”
“你們是得到了愛情,覺得那是命運驅使。難道就要連別人的難過、也一併不允許嗎?”
簡雁齊被池修的話說得臉一陣青白,這麼大的年齡,被一個小子教訓的頭頭是道,竟然還反駁不上半句、還真是慚愧。可是有什麼辦法,他這輩子已經做了那個決定、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當初結婚結的倉促,竟讓他們兩個互不認識的小傢伙都跟著一起以私奔來作為對這場婚禮不滿的挑釁。
簡雁齊徐徐嘆了口氣:“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們兩個孩子。”
“我一個長輩,竟完全沒考慮過你們當時的心情。”
“既然爸現在懂了,可否給我太太道個歉?”忽然插進來的聲音,顯得格外漫不經心。
簡雁齊和池修同時轉過頭朝聲源的方向看過去,簡美涼牽著顧美斯的手站在不遠的距離,不知道過來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雁齊,在聊什麼呢你們?這麼開心?”鄧韶婭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她拉著徐子藝,快步越過簡美涼前面,生生將簡雁齊和簡美涼之間的視線隔了開來。
簡美涼懶得聽他們的假惺惺的煽情對白,轉過臉問顧美斯:“要去看看我爺爺嗎?他瘦了好多。”
顧美斯站在原地沒有動的意思,目光越過前面站著的兩個人,始終落在簡雁齊身上。
簡雁齊被他看的十分慚愧,前不久他還在書房教育這男人不準欺負他女兒,如今就被逼到了這般境地。他沒有回應鄧韶婭的話,慢步繞過來走到簡美涼身邊,聲音帶著歉意:“涼兒、剛才爸爸衝動了,你別放在心上。”
簡美涼興趣怏怏的偏過頭,瞟了眼其他三人的臉色,回答的漫不經心:“我懂,是誰被戳穿骯髒的一面,都不能冷靜。”
“比如你、也比如我。”
顧美斯聽了不悅的蹙了下眉,直接反握住她的小手,往樓梯口那邊走,一邊換了話題:“不是要到我去看爺爺?”
簡美涼收斂了情緒,點了點頭,跟著顧美斯身後上了樓。
池修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握成拳。他方才得多忍耐,才好不容易將想要說的話,生生扼制在喉嚨間。
他多想衝著簡雁齊責難,如果不是當年那一場車禍,你見面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