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藝見狀也連忙上前扶住簡雁齊,一邊忙不迭的低頭道歉:“爺爺,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小涼那麼認生。伯父也是為了我才動了怒,您要怪就怪我吧。”
簡美涼看著一屋子雞飛狗跳的場面,禁不住扶著額頭笑出聲。她偏過頭看了眼顧美斯的側臉,語氣譏諷而無奈:“你就是要我來看這場面的嗎?有意義?”
簡章太瞭解自己孫女的脾氣,如今這哭笑不得的模樣,已然是受了委屈。他朝著身邊李管家低吼了一聲:“拿鞭子來。”
李管家為難的想上前勸阻,只聽簡章又喊了一聲:“還不快去?”
簡章說完轉過身揹著手往廳堂走:“都給我滾過來。”說完在沙發中央落座。
簡美涼自覺的在右側的單人沙發上落座,顧美斯則慢悠悠的跟過來在她一旁的扶手邊落座。
“涼兒。你說,怎麼才能讓你不委屈?”簡章接過李管家遞過來的辮子,將外套扔在沙發邊,挽起了袖子。
鄧韶婭見老爺子來真的,忙攔在簡雁齊身前:“爸,這可是您親兒子呀,您消消氣。雁齊,雁齊你倒是說句認錯的話啊。涼涼,這可是你爸爸!做人不能不孝!”
徐子藝見狀,走到簡美涼身邊,一臉委屈的模樣:“小涼,你快給伯父求求情,我錯了還不行嗎?”
“還是你想扇回來?多少下我都可以。”說完還趁勢跪在了簡美涼身邊。
“你哥知道你這麼賣力,一定會得到誇獎。”顧美斯不鹹不淡的在旁邊輕飄飄加了一句,卻讓徐子藝再也不敢開口。只是還沒等反應過來,臉上便捱了一耳光,她有些吃驚的捂著臉抬起頭。
簡美涼正低頭看著指甲,聲音還帶著微微不悅:“還好,沒壞了指甲。不然這一耳光打的可真不划算。”
周圍的人被她的突然的動作,驚得通通愣住。簡美涼只是抬起頭,將目光迎上簡章那雙錯愕的眸子:“爺爺,就按爸爸執意要和阿姨結婚時,那樣打吧。”
說完重新在沙發上落座,似是回憶的想了想:“我記得,不多不少,一百鞭。”
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的簡雁齊霍地站起身,將鄧韶婭拉向一邊。看著一臉寡情涼薄的簡美涼,聲音因為怒意而帶了顫音:“我就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記恨這個。”
“但我還真沒料到,我的女兒,竟然過了這麼多年還容不下別人。”
“你鄧姨這幾年在簡家任勞任怨……”
“如今知道了,就請牢牢記住。”簡美涼打斷他的話,迎著他猩紅的目光,笑得眉眼彎彎:“我恨她,恨你,恨他。”
一直沉默倚在牆邊的池修,身形猛地一頓,將目光看向那張夢裡縈繞的小臉,她好看的唇形此時正一張一合的說:“恨不得你們,將來和佟惜一樣慘死。”
簡章也被小孫女這一席話震驚的忘記揮下鞭子。他是知道這幾年她心裡的委屈,卻沒想到到了這種憎恨地步。如果不是這個孽子對舊情念念不忘,他捧在心尖上的孫女也不至於為了他的榮耀一生而擔負起這樣的傷害。
這樣想著,鞭子毫不留情的朝簡雁齊身上揮了下來。
鄧韶婭在一旁急的團團轉,跑到池修面前:“你快,快上去攔著爺爺。”
池修始終垂著眼不動,無論鄧韶婭怎麼搖晃,他只是貼著牆壁,不知道在想什麼。鄧韶婭見狀只能走到簡美涼身邊,眼淚從眼裡流出來:“涼涼,你真的要逼死我嗎?”
“我只有雁齊了,難道你連這一個也要奪去嗎?”
鞭子一下下揮著,打在簡雁齊身上,宛如疾風凜冽而過。簡美涼託著腮看著鄧韶婭淚流滿面的樣子,聲音譏諷:“阿姨,這話三年前你也和我說過。”
“不過物件似乎是池修——你瞧你總是這樣說的理所當然,明明是你將我身邊的樹木一棵棵拔起,還愣是覺得自己是最可憐無辜的那一個。”
“佟惜有句話說的我至今記憶猶新,是你教給她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那麼,也請你現在收起眼淚。”
“我不會因為你心疼,也不會因為你求情。和你們結婚那次一樣,我巴不得他死。”簡美涼說完站起身,朝簡章欠了欠身,面無表情的轉身往外走,垂在身側的手,很快被一雙大手包裹住。
簡美涼順著手背,朝上看過去,顧美斯抿著唇角,目不斜視。
待兩人走出簡家大門外,天色灰濛濛發亮,泛著魚肚白的微光,簡美涼深吸了口氣:“滿意了?”
顧美斯一聲不吭的將她推進車裡,關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