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美涼將頭靠在車窗上,精疲力盡的感覺侵襲著全身,她所有的憤怒,痛苦,眼淚都留給那年夏天。如今只是這樣,便覺得疲憊不堪,好像再也沒有那年的精力,去賭,去拼,去失望。比如她明明最想問的是,他到底是因為顧美夕,還是真的對萬美夕有了同樣的感覺湛?
天邊像是突然塌了一角,她不想去在意的同時,這些煩躁的情緒竟還是穿過縫隙逼了進來,逼得她失控。
一段感情裡先動情的那一方,總是輸得最慘。她明明已經嘗試過一次,更該懂得適可而止才對的……
回過神的時候,顧美斯已經替她拉開車門,聲音冷淡:“下車。”
簡美涼偏過頭看著外面熟悉的場景,坐在車裡不動:“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說著就要去關上車門,身體便被拎著下了車。
“只是來醫院替你檢查眼睛罷了。至於是哪個,我不在意,你還在意什麼?”他說著攬上她的纖腰,強行將她往裡面走,聲音比方才還低沉:“他竟然有臉學了這職業回來,必然是報著想要贖罪的想法……那你呢?你什麼看法?”
簡美涼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握了拳:“過去就是過去,我能……”說著微笑偏過頭看他:“我能做到對過去不留情,那你呢?”
顧美斯頓了會兒,攬著她進了電梯,垂下眉眼緊緊盯著她的眼眸打量,聲音透著疑問:“什麼意思?”
簡美涼被他盯得心虛,別過眼,環著雙臂不再理他。
顧美斯冷哼一聲:“我沒過去,更談不上留情。”待電梯門開啟,攬著她走出電梯,加了一句:“我還沒你那麼蠢。”
有時候人生偏偏就那麼巧,不想見到的人總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相碰。顧墨從走廊裡走出來,便看到他們,遲疑了一會兒笑著上前打招呼:“哥,嫂子,真巧。”說著將目光下意識往簡美涼腹部看了過去:“該不會是有好訊息了吧?”
簡美涼抬手指了指對面的牌子:“你眼睛有問題?這層是眼科。”
顧墨笑了:“眼睛確實出了問題,所以才來這裡找醫生看看。”
簡美涼實在受不了他隨時能接話的從容樣,正想說什麼,便被顧美斯攬著纖腰越過他走了進去,身後傳來顧墨又一聲:“嫂子,元旦和哥一起回顧宅吧?”
顧美斯終是停了腳步,鬆了手,往回走了幾步,站定在他面前:“在我面前的時候更該放聰明點,不是嗎?”
顧墨狀似不懂的攤了攤手:“哥,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叫你們回去,一家人團聚罷了。”
顧美斯眯著眼打量了他一會兒,聲音很輕:“該是你的你可以碰,不是你的就別妄想。以免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謝謝哥教誨,我定牢牢記在心上。”顧墨欠了欠身,進了電梯。
顧美斯淡漠的看了電梯方向一眼,轉過身走了幾步,卻找不到人了!他惱火的一拳砸在牆上,惹得一旁經過的人和護士一驚。他喘了口粗氣作勢要往回走時,身後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你去哪?手不疼嗎?”
顧美斯暴躁的轉過身,簡美涼正指著她頭上方洗手間的牌子,他快步走過去,將她一把摟進懷裡,使勁的揉了揉:“再讓你亂跑!”
簡美涼看了看周圍圍過來的人,推了推黑超,聲音壓得極低:“別這樣,我好歹是個小明星。注意影響,影響……”
顧美斯幾日的煩躁頓時煙消雲散,他彎起唇角,將她攬近身側,連嗆聲她的話都忘記,笑意始終散不開。
辦公室裡開著窗,白色窗簾隨著微風吹拂。池修立在窗前,一手端著咖啡杯,門被推開時急忙收斂了情緒,將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還沒等坐在皮椅上,便被一同進來的兩個人看愣了神,動作僵著,目光直直的望過去。
顧美斯明顯感覺懷裡的人雖然強忍著還是僵了一下,他按著她的纖肩在池修身前的椅子上落座:“我太太情緒最近很不穩定,聽聞池醫生醫術高明,不如給好好看一看?”
“至於病因,就不用我重複了,當年你畢竟也是促使它發生的最終原因。”
顧美斯不疾不徐的開口,卻另兩個人同時慘白了臉色。他抬手撫上簡美涼的脖頸,極慢的輕拍了兩下,對眼前的沉默狀態表現的相當有耐心。
池修收回目光在皮椅上落座,雙手交握放在桌前,眉宇微擰,拿起電話:“小寧,過來帶個病人到你那做個檢查。”
放下電話沒多久,一個打扮幹練的女醫生走了進來,還不忘揶揄:“還是第一次見咱池醫生第一次對病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