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還可以有個照應。
更重要的是,有了衛凱這個又高又壯(你們確定那不是胖?)的男孩子,安全方面也有了保障。
在韓白兩家家長的眼中,衛凱為人寬厚老誠,是個最讓人放心不過的孩子。
入學團的成員雖然眾多,但是準備充分,相處和諧,旅途倒是頗為愉快。
火車剛一到站,白家人就看到了等在站臺上的衛薇向他們含笑揮手。
徐徐的目標太大,帶著他和衛薇的兒子徐挺,見不得光的貓在車站外的車裡,等待黨組織前去接頭。
聽說白曉棠要來B市讀書,徐徐和衛薇倆口子打從他們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起一得閒就進行電話轟炸,催著他們進京。
一開始他們打算直接讓白曉棠住在自己家裡,方便照顧,後來考慮到徐徐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媒體的注意,萬一弄得像當年那回偷拍事件似的,影響到白曉棠平靜正常的生活,就反而不美了,思量再三,最後只能無奈做罷。
嫁了徐徐,有了徐挺,再加上年紀和閱歷的增長,衛薇過去身上那種鋒芒盡露的精幹氣質已經盡數斂去,仿如寶刀入鞘,寬和大氣,慈藹溫婉。
白曉棠一見了她,就覺得眼前一亮,對此刻站臺上的嘈雜熙攘,人流來往,頓時全部視而不見,整個人迅速進入犯病狀態,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一面抱住了不撒手一面又朝另一邊正在向家長們打招呼的鄭曦招手,同時還要惦記著她的美人叔叔徐徐和小美人弟弟徐挺,順便還瞄了同來接站的申立行好幾眼,暗自灌了幾口乾醋……
好傢伙,這通忙活,只恨手太少,胳膊太短,眼睛太小,嘴巴也有點不夠用。
到B市的最初便是以這樣的忙碌拉開來了序幕,除了房子和傢俱是早就拜託衛薇幫忙找好買齊的,其他要忙的事還有很多:報到,交費,辦理相關手續,購買生活用品,安頓行李……
在第一次將小鳥們放飛的家長心裡,永遠不缺需要安排和照顧的事情,哪怕再瑣碎,再不起眼,甚至看起來有些杞人憂天到好笑的地步。
也許這些安排孩子們永遠也不會用得到,但是,如果不把這些準備得妥妥當噹噹的,家長的心就永遠也無法安穩下來。
就這麼忙著忙著,幾天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離別好象乍然被擺到了眼前。
白曉棠初到B市的生活十分愉快,畢竟這裡仍是北方,語言口音,飲食起居的差異都不大,自然是適應良好。
對於剛剛離開家門,成為大學新鮮人的她來說,美好的未來都剛剛在眼前展開,充滿尾氣和各類煙塵的空氣都透著一股新鮮勁兒,街頭美女的眼神也與S城的姑娘們有著微妙的不同,連路邊賣菜的大媽罵起街來也讓她覺得別有味道。
可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家人們一個不少,連大鸚鵡都沒落下的陪在身邊的基礎之上,她才沒有不安,沒有彷徨,更沒有離情思念。
因此,當分別真正到來的時候,雖說彼此心中早有準備,並竭力想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可白曉棠和唐老師還是差點水淹了B市的火車站。
白曉棠的嗓門子打小就喊開了,童子功,那叫一個清脆豁亮。
唐老師的嗓門子則是經過半生的磨練積累,稱得上是渾厚雄壯。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全力放開了嗓子都能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更何況兩人湊到一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頭痛哭,那音量,那效果……
據白哲形容,真是嚎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連火車鳴笛的聲音都給壓下去了。
他說話一向誇張,但是他們這對爺孫這麼一開哭倒真是有些萬眾矚目的意思,反正一時之間,B市火車站上的人們莫不送上兩眼關注,其他同行的家長還可以上火車避避難,唯有白家的幾人想裝成不認識他們都難,只有白老師跟唐老師相交幾十年,早已見怪不怪,久經考驗。
直到火車開動前,唐老師才抽抽搭搭的抹抹有些渾濁的三角眼,用粗燥的大手默默無語的不住摸著小孫女的腦袋瓜,很多話頭一晚已經說了個乾淨,無數的掛念和擔憂卻又是說也說不完的。
當火車開動的時候,唐老師瞪大腫得快要失蹤的一對小三角眼,白老師紅著眼圈目不轉晴的望向漸漸模糊的站臺。
只是他們看的並不是站臺上蹲在地上埋頭痛哭的白曉棠,而那個站在她的身邊陪著她的青年——鄭曦。
這幾天以來,在忙著各種事物的同時,白老師和唐老師還在一直忙著另一件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事——觀察鄭曦。